“他......他说不能......”
没等净涪佛身问出来,年晋文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成球。
“他?他是谁?......啊......”
净涪佛身低垂眼睑,双掌在胸前一合,低唱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佛号声落在空中,被江风轻轻一吹,也就散去了,连个痕迹都再没留下。但在这声佛号声散尽之前,年晋文只觉得一声洪亮厚沉的钟响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又清心定神。
在那一声钟声中,年晋文只觉得脑海一震,一片迷雾散去,露出被隐去了许久的记忆。
他捧起了一本书。
那本书封面赤红,可没有名号,就只是一页红彤彤的封纸。内中有书页厚沉,几乎一指多高,轻易数不过来。可那纸张颜色却不是他们惯常使用的黄色纸张,而是透不出光来的墨黑。而那数不过来的书页上,却是诡异的连一个字都没有......
“......那部书......”
年晋文痛得脑筋一抽一抽,但还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书?”
年晋文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身体紧绷,脑袋就是被人拿锐器在内中不断搅拌一样的,始终没有个安静舒坦的时候。
净涪佛身探身,伸手在年晋文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年晋文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还是一下一下不停地抽搐着。
净涪佛身垂眼静坐,悄然入了定境。
这一坐,就是一夜。
夜幕渐渐褪去,天光不过微亮之际,正是僧人的早课时候。
净涪佛身取过那一套木鱼,拿了木鱼槌子过来,一边敲木鱼,一边诵经,以完成他这一日的早课。
经声、木鱼声,甚至是一不留神就会错过的弄珠声,落在净涪佛身对面的年晋文耳边,都在不轻不重地安抚他的神魂,叫他已经许久许久都没能安定下来的心神得到那么一小段时间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