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的画是一直受先生赞叹的,不过外人却少有人知晓,这也是方铮没有选择书,而选择画的缘由。
画是他在府衙抽空作的,用了五日,画成后便让王钊拿去卖。
超出方铮预料的是,一幅随意挥就的画竟卖出了二百两。
“相公,你把自己的画卖了?”冯轻站定,拉着方铮,不让他进铺子,“咱家还有银子,不用你画画卖。”
冯轻自己做绣品卖觉得理所当然,可方铮若是作画,拿出去卖,冯轻总觉得心软难过。
“娘子无需内疚,当初在清丰县,因懂画的人不多,为夫又没有银子买上好的笔墨纸砚,便没有卖画,只抄书,如今到了梁州,无人识得为夫的画,便是卖了也不会招人腹议。”方铮飞快地用额头碰了碰冯轻的额头,笑道:“为夫也想为娘子分担些。”
“你每日已经足够辛苦了。”冯轻鼻子开始泛酸。
说不过方铮,冯轻只能跟着他一起进了铺子。
今日热闹,来翠景楼的人比往日要多得多。
这翠景楼倒是标新立异,里头除了小厮外,还有女伙计,掌柜的选的还都是长得清秀,却不过分出挑,且能言善辩的姑娘。
方铮跟冯轻刚进门,就有个满面笑容的姑娘迎了上来。
尽管方铮跟冯轻容貌出挑,这姑娘却没有过多盯着看,眼中虽有惊艳,却很快收拾好,她朝两人笑道:“里面请,不知两位想看什么?”
冯轻望向方铮。
“步摇簪子。”方铮说。
能亲自陪夫人来铺子里买首饰的人不多,即便来了,也全都坐在一旁喝茶,并不掺和夫人跟女伙计之间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