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好笑地看着一脸‘我运气很好’的郑家贤,问:“你是不是傻?谁会把试题印在书里?还拿出来卖?即便真的在书里,你觉得拿到试题的人会愿意告知旁人?”
虽然这世上好人多,可事关前程,冯轻可不敢轻易相信这些人。
“这——”冷静下来,郑家贤也觉得冯轻的话有道理,他又忍不住挠了挠头,“当时见大家都抢,我一时也没多想,方夫人你说得对,我应当是被书铺掌柜的给骗了。”
又不是镶金的书,哪里值二十两银子?
若书里真的有试题,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怕是也买不到的。
郑家贤不是蠢人,冷静下来后,脸就有些红了,怪不得方兄曾跟他说过,他性子冲动,还需要多磨炼。
在冯轻跟郑家贤说话的时候,方铮已经看完了书,他并未将书还给郑家贤,而是抬头问:“买书之人可留下自己的印记?”
郑家贤重重点头,“书铺掌柜的说了,一人只能买一本,他担心有人重新排队,是以,每个买到书的都要签个名字。”
“相公,怎么了?”方铮表情有些不对,冯轻只觉心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
方铮这才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拿回去烧掉吧。”
郑家贤一脸莫名,“为何要烧?”
哪怕里头没有试题,也不用烧掉。
“有没有试题我不知道,若是拿着此书,我知道你将会有牢狱之灾。”方铮沉着脸说。
“啥?”郑家贤手一抖,书落了地,他没有怀疑方铮的话,再低头时,觉得地上这本书似是一口张大了嘴的深渊,正准备将他吞入黑暗。
方铮眉头微蹙,捡起地上的书,“既是读书人,应当知道皇上最忌讳的事。”
身为读书人,除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还应当知晓大业历史,若想在殿试上一鸣惊人,还得投其所好,先要了解皇上。
别的可以不说,整个大业学子都该知晓皇上最忌讳的应当就是二十年前那一场动乱。
当年具体情形,这些年轻学子并不清楚,可‘梁王’,‘吉州之乱’这些字眼是万万不能在皇上面前提及的。
郑家贤脸陡然就白了,他嘴巴直哆嗦,“这,这里怎会,怎会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