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诉说着,“昨天,我就问过的,你恨不恨那个给你们带来悲剧的人。你的回答那么肯定。
“蔚鸯,我是真不敢冒险。因为我很清楚,这个是一枚重型炸弹,一旦扔下去,你肯定会炸开。我实在怕你和我翻脸。现在,家里的阻力没了,我就怕最后你会因为这件事要和我分道扬镖。
“所以,我想再等等,等你的心里装得全是我了再和你说。又或者等你再长大一些,对当下这个政治局势,以及以前那个环境有了更多更深刻的了解了再说……
“我害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说走就走,连找我问一个清楚的机会都不给。
“小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让你再次喜欢上我,好不容易得到你的信任,我怕这一切会被我搞砸……”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今天,他在她面前说了这么多个“怕”字。
其实,这不是“怕”,这是因为太了,才会心生恐惧,担忧失去。
蔚鸯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当真惨了她,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她咬唇,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是自己认得的那个霸道男子,他是一个害怕面对她怒气的普通人,不再无所畏惧,而变得小心翼翼。
这一刻,她的鼻子莫名酸了酸。
“当年的事,我是气你,如今这一场欺骗,我更气你……”
想想啊,她那么信任他,他却在背后瞒了这么大一件事,是个人都会生气。
“当年,我逃出来之后,钱实就搅尽脑汁就想反我捉回去。也是有人出卖我,才引来了那一队人马。我本来是想跟他们回去的。但后来,被我姨丈派来的人给打晕藏了起来,等我醒来,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不管她信不信,这件事他必须说明白,虽然这当中有复杂的政治利益,但是,当时的他并不懂这些关系,曾想救他们的,只是那些部下怕交不了差,护住了他——在他们眼里,庙里的人全是东原的人,而他们是南江派来的,他们的职责不是保这些平民,而是安全的将他带回去,所以才闹出了这么一件惨案出来。
“那个时候,你怎么没说?”
了解委原之后,蔚鸯的心又疼了起来。
“当时你绪那么激动,再加上他们的确是因为我死的,我再怎么辩解,你也不见得信。还有就是,那时你年纪还小,未见得真能理解。我原想等你平静下来再说的,可程姨把你带走了。就此跑得无影无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后来在温市一座古庵里见到了程姨,我才确定我终于找到了你……”
慕戎徵把牛排餐配的柳橙汁给喝了,静静望着她:“我和你初初再见时,你那么排斥我,我很努力才让你对我敞开了心扉,在这种况下,我怎么敢把前曾旧事爆给你听,把眼前这大好况给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