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气得说不出话,直磨牙,一跺脚调头就走。
陆经年望着,低低地笑,只是那笑,却是破碎的,玩世不恭中透着悲凉,看向蔚鸯也在笑,只是悲凉中又流露出了几丝心灰意冷来,“小蔚鸯,听说我的命是你救的,本来我该和你说一声谢谢的,但是,如果你不救活,让我死了,其实也好的……今也用不着让你看我笑话了……”
呀,实在想不到啊,在他开朗的外衣底下,竟然藏着一颗求死的心——大好的儿郎,怎么就这般生无可恋了呢?
“哎,你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你要是死了,谁帮我家戎徵管财务?你可是我家戎徵的左右手,我怎么能让他断了一只手臂?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好好活着,我家戎徵可缺你不得……”
蔚鸯笑着调侃:“来吧,为了让你以后愉快的为我家戎徵卖命,把你的苦诉给我听听,苏冉姐姐怎么就把你一个大好青年折磨得意志消沉成这样的?”
陆经年苦笑一声,长叹一声说道:“说来全是我自作孽,苏冉的丈夫佟学为了救我,牺牲了……”
“就这样?”她才不信,“我怎么听出了单恋的味道?”
陆经年又苦叹一声,没瞒,承认道:
“对,我就他妈钻进单恋里出不来了。”
“你是不知道,我和苏苏打小就是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我一直一直就喜欢她,打小就想娶她,可她在我出去求学的时候,嫁给了佟学,我知道了,从国外跑来阻止,没阻止成……
“再后来,我出了事,佟学奉命救我,为我挨了子弹,没了……苏苏就此恨我入骨……再也不肯原谅我……”
靠在头,望着正吊着的点滴,他简单概述着,语气沉重极了。
果然啊,这二个人果然有故事,这底下的恩怨仇,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世上,什么最苦?
相却阳相隔,最痛。
深却求而不得,最苦。
“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了?”
蔚鸯问。
陆经年往上一倒,幽幽又一叹:“我的命是佟学救的,本来,我以为自暴自弃,她肯定会很生气,会来管束我教化我,结果,她避我避如蛇蝎。不管我绯闻闹得有多凶,她都聪耳不闻。这几天,她明明在医院,都不肯见我一面——明明在乎我的,但她就是不肯承认……唉……我是真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