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不理二人,专心哭。
突然之间,一只鼻孔挤出一枚大大的鼻涕泡。
原来美女的鼻涕泡也是如此珠圆玉润美不胜收。
两个男人内心同时感慨着同时抓起餐巾同时站起,又同时对望了一眼。
沐君豪咳了一声,抢先迈到芊芊面前伸手替她擤鼻涕,被她一把推开。
芊芊气还没消,捶着小粉拳一下下怼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死开!不许你碰我!我再也不进你房间了!”
平日里他倒是热衷于把她弄哭再哄她开心,她带着童声的尖叫每每令他着迷。
然而今天除外,毕竟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
沐君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悻悻甩掉餐巾,叹了口气,扔下一句“好,我去死了!”说罢拎起西装大步迈出餐厅。
咖喱蟹相当知趣,反应很快,他起身尾随其后,跟着沐君豪走出大堂,“今天我来开车……”
两人走掉之后,芊芊盯着餐桌忽然想起什么,昨夜围着这张桌子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梦境。
是的,那不是梦,那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如果阿彪是笋江命案的真凶,那沐君豪到底是安全了还是更危险了?
再有,伯父又怎么了?自己是继承人?继承什么?
一个金玉其外的家族?一个男盗女娼的豪门?一个日薄西山风雨飘摇濒临破产的空壳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比梦境还魔幻。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一切平静如水,淡淡的了无痕迹。肠粉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星斑在很努力地擦着车子,一如深圳私家司机行规——“只要老板见到司机或是见到车,司机一定是在擦车”。没人这样要求可星斑严格要求自己。鲍鱼哥哥更是深沉,他干脆在走廊里搭了个小小的佛堂,每天跪在灯心草蒲团上一心理佛,鲍鱼说,等到她和沐君豪婚礼之后他就出家。
不大一会儿,沐君豪钻进车内,车子驶出门外开得远远不见。
芊芊咬了咬嘴唇,她打算探点口风,先从嘴笨的肠粉下手,她端起一杯柳丁汁,转出门外,下了台阶,穿过草坪,亲亲热热递给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