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耐心再跟龚芾费口舌,我爬起来揪着他的耳朵直接踢出门去!这小子编谎话的本事越来越差,都敢拿二位先生来诓我了!
我一把砸上门,又一头栽回床上看屋顶。我心中的苦闷无人关心,所有人只关心我今日习了几本书,写了几篇文。
我的头越来越疼,身子也有些热。我翻个身哼两声,感觉嗓子也跟着疼起来,约莫是昨夜躲树丛里着了凉。
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房门又被人给撞开。这次我心里更加烦躁,可是我头疼得没力气再去管来人又有何等更过分的要求。
“殿下?”一个好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唤我一声。
我想应他一句,却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最后我没说出话,反倒是把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佶儿?!!!”两个声音同时向我靠近,紧接着是一只略微冰凉的大手扶到我额头上。“你病了!病了怎不传太医?!太医呢?!太医!传太医!”
我用力睁开眼睛,见到雅颂和落霞就站在床边。“你们不是走了么?怎又回来了?”
落霞替我盖上被子说:“我们走出豫章才发现不对,要是我们走了,以后你一个人在豫章便无人照顾。我们丢下秋月一次,为此我们悔恨一生。一模一样的事我们不要再做第二次。”
我心中悲凉更甚,又是秋月。他们是因为半路想起秋月所以才回来的,他们不是因为我而回来的。
“走。”我没什么力气,胡乱推一把落霞说:“你们走,以后都别再回来。”
“你生病无人照拂,你让我们如何能走!”落霞坐到床边说,“以后我们再不会离开,海枯石烂也不会离开。”
我闭上眼睛,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你们心里只有秋月,可我不是秋月。你们去找秋月吧。”
“佶儿。”落霞的泪水掉落到我脸上,“若非真心疼爱你,我们怎可能伴你身边十五年。”
我蒙起被子不想再听他们说假话骗我,我的心是肉长的,经不起这种伤害。
可是落霞偏偏不肯放过我,他用力扯开我脸上的被子说:“睡觉不能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