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最后一种可能更大。
表哥当初站出来将陈韵堂当做他陈家的铺子,怎么会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
她心里有了主意,慢慢放缓了语气,适宜的露出些许惊慌:“薛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便是这铺子是我的,又能如何?”
“如此,你算是承认了?”薛颋舒一口气:“对你一个弱女子用刑也不好看。承认便好。”
他继续道:“胡敦,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胡敦的声音发颤,略微停顿后,细细道:“小人从广陵来京城以后,原来的老爷便叫我跟着姑娘,帮姑娘经营陈韵堂。原本做生意也是小人的本行,姑娘平日里身子弱,很少来铺子,小人更加竭尽心力的照顾铺子,谁知上一回,姑姑偷偷找到小人,让小人准备那纸上的刀子和剪子,小人当时就有些慌乱……”
他说道这里,小心的看了一眼沈秋檀,谁知沈秋檀就像听旁人的故事一般,一张小脸云淡风轻,嘴角似乎还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心里一突,但断无回头的余地,只狠狠心继续道:“听说那些都是做长生不死药的工具,如果病弱的人吃了,身体也能便好。再后来,姑娘又叫小人……叫小人……”
“叫你如何?”薛颋一喝。
胡敦身子垂的更低了:“叫小人想办法偷一些十岁以下的女童来……原来,那些刀剪只是工具,能不能找出长生不死的法子,还要找活人试一试。可这等断子绝孙的坏事小人自然不肯……姑娘便威胁说要将小人退换给舅老爷,大人不知,小人的身契就在姑娘手里,若是被退给舅老爷,舅老爷一定会严惩小人,人往高处走,小人从广陵来了京城是想过的更好,可不想被打回原形,不,是连原来也不如。”
“于是……于是小人就昧着良心答应了姑娘,趁着午时前后人多眼杂,乱中抓了几个孩子,将她们藏到我们陈韵堂的后院。小人自知罪孽深重,如今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大人开恩啊。”
啪啪啪!
沈秋檀抚掌,赞叹道:“妙啊,合情合理,有理有据,难怪一天事发,一天问案,不到三天,这么一宗大案就水落石出了。”
“放肆!”薛颋又喝,他左右逢源、安享荣华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讥讽他。
“大人是不是还要补充一句,这便是平日都需要排队的陈韵堂,事发当日偏偏没人排队的原因?”沈秋檀却偏要说完:“呵,还真是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