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泠万万想不到的是,楚寔已经饿得急不可耐地在浴盆里就行事,水溅得满地都是,等停下来喘息时,一盆水都不足半盆了。
季泠趴在盆沿上时,着实有些不舒服,还有些疼,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在嘉乐堂的时候就不该让楚寔打盹,让他养精蓄锐地欺负自己。
楚寔将季泠抱上床,又叫了水晶去拿药膏。
季泠羞得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抱怨道:“表哥,这样水晶肯定知道咱们,咱们……”
楚寔将被子拉走,揉了揉季泠的头发,“别瞎想了,便是不拿药膏,难道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话一点儿也没安慰到季泠,她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她的唇实在是太红了,不是那种口脂的不自然的红,而是天生的红里带着橙,橙里带着粉的,任何口脂都无法描摹的颜色,叫人瞧见了就想一口咬上去,吮吸唇瓣里的汁水。
水晶的药膏自然没送进来,而是过了好一阵子才低着头把药膏送入从帐子里探出的手里。
楚寔给季泠的手肘、膝盖都上了药,先才净室里着实有些不便,伤着她了。
早晨用过早饭,楚寔出门前嘱咐季泠道:“今明两日你把屋子里的东西收一收,先搬到园子里的东苑精舍去住吧。”
季泠被楚寔突如其来的吩咐给弄懵了,深深觉得男人心海底针,也不知哪里就得罪了楚寔,这算是失宠吧?她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
既觉得难过,很难过,可又觉得心安。好似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她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再不用东想西想了。
楚寔一看季泠那个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这姑娘可傻得太厉害了,她可是大少夫人,便是楚寔本人也没资格让季泠搬离主屋,如果想避开季泠,他能做的也只有自己搬走。
“想什么呢?把我的东西也一并搬过去,这里的净室需要重新翻修一下。”楚寔点了点季泠的鼻尖。
季泠愣愣地接话道:“为什么要翻修啊?”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因为先才的伤心那是真伤心,虽然现在知道楚寔不是那个意思,可那个瞬间,心如坠冰窟的感觉却让季泠为之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难过,比她想象的要难过一百倍,一千倍,可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呀,随时都准备着的。
“不太方便。”这是楚寔的回答。他急着出门,也就没再跟季泠多说。
而季泠呢,也愣愣地,就那么坐在榻上,半晌起不来。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楚寔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翻修净室是因为不方便?是因为昨晚而不方便么?就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随随便便就决定要翻修净室?
季泠觉得完全无法理解。所以整个上午,她先是在难过里游荡了一圈,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以伤心,不可以难过,然后又在无法理解里游荡了一圈,觉得楚寔跟她想象中的越发不一样了,竟然是个那么重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