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家散了,依着两老的那个自私性子,若是发现二房日子过得这么好,不去闹个你死我活是绝不罢手的,那么这两人进了城,苏大丫是收还是不收呢?收了就像吸血鬼,不收这两人也不是这么随意能打发的。
就在苏宛平说的这些事后二日,苏家两老的就赶去了县城,之后好几日都不曾回来。
苏宛平倒是没有去打听县城里的事,对于她来讲,眼下最要紧的是弟弟的院试,还有她的生意。
还有两个月要院试了,苏义这两个月自是要常去罪人村外的,在苏宛平的周旋之下,裘叔的劳役轻松多了,毕竟年纪大把了,做管事的也不能服众,又是文人出身,自然没有华应和卫成能震慑。
于是在罪人村里多有华应和卫成照拂,又有苏宛平的银两疏通,裘叔轻松了不少,吃得好了住得好了,人显得有精神多了,似乎脑子也好使了不少。
这日时烨赶着牛车陪苏义一起来见裘叔,见苏义已经问完学识,时烨便跟裘叔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他将苏义这两次考试的情况说了,此子一但培养起来,将来必定能成才。
裘叔自是高兴,时烨却说起一但苏义中了状元,到时面圣之时,便可以为裘叔求情了。
裘叔一听,连忙阻止时烨这想法,他是罪人,连着都不让外头的人知道苏义是他的弟子,他在朝中政敌甚多,虽也有与他交好的,可是如今他落泊至此,已不成气候。
时烨看着年过五十的裘叔,叹了口气,“不求富贵,只求落叶归根,苏义得你指点,这是他该回报给你的,裘叔,好好教苏义,他将来会回报你的。”
时烨的话令裘叔再次怔住,谁愿意一辈子成为罪人,谁不想返回原籍死在故乡。
裘叔眼眶一热,什么也没有说,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了时烨的手中,“这是季丞相来信,此人与我曾是同窗好友,多年至交,而今我落泊,他竟对我不弃,此次来信,他有告老回乡之意,季丞相本是保昌郡人士,幼年时期在保昌郡呆过,此番归来,必定在这两年内。”
一朝丞相告老回乡,莫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时烨震惊的拿着这封信。
裘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年,你也是从罪人村出来的,这信留在我这儿多半被人抢走,倒不如留在你这儿,多谢你为我着想。待季丞相回乡之时,你带着义儿拿着此信去拜见他老人家,或许义儿能拜他为师,受他指点。”
“裘叔。”
中了童生
时烨疑惑的看着裘叔,怎么能拜两位师父?何况裘叔尚在,不仅苏义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傅氏一家都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裘叔却是笑了笑,“我年纪大了,你的提议的确不错,可是连季丞相对我之事都无能为力,义儿高中,若是真的提出来,反而只会连累他,如今这日子我过得挺好的,义儿就像我多了一个儿子,他很孝顺,我在弥留之际还能得到这份温暖,很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