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纱布和肿起的伤口挡住了视线，没有人注意到他究竟在看谁？
又过了一会儿，恽夜遥说：“小航，我们现在已经明确了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范围，是第一天凌晨到午饭之前。可是你说的那段时间是在第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中间的差距很大，所以你发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其他进入过现场的人留下的，并不代表一定与凶手有关。我们现在的话题，应该要停留在管家死亡，以及之前的时间范围里。”
演员先生似乎不想要马上听柳航说完，阻止的态度很明显，女警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靠近几步，说：“不是你自己问小航有什么想法的吗？既然他已经开口了，那我们就让他说完吧，也许真的是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然后，女警又转向柳航说：“小航，说下去吧。”
恽夜遥想要抢先开口，但略微思考之后，又闭上了嘴巴，女警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既然柳航想起来了，就该让他说完。所以演员先生目不转睛盯着柳航，等待下文。
柳航说：“事实上我觉得，我看到的东西只可能是杀死西西家保姆的凶手留下的，小遥，你应该记得，我在凶杀房间里被谢警官发现的时候，正在藏起西西的衣服。”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恽夜遥点了点头说：“没错。”
“当时我百口莫辩，满脑子都是西西，拼命想着该怎么搪塞谢警官，后来甚至还为此顶撞了爷爷。所以，我忽略了真正应该告诉谢警官的事情，直到刚才小遥你明确表示出保姆的死亡时间，我才突然想起来。”
“难道你是看到的某样能证明保姆死亡时间的东西？”枚小小问道。
“不能直接证明时间，但我确定和某一个人相关。”柳航说：“那东西就沾染在西西的衣服上面，和血色融汇一体。我不仅怀疑它的主人有可能是凶手，而且还怀疑，西西之所以拼了命也要回到诡谲屋，不光是为了秦森，也许还有另一个人。”
“快说，那东西是什么？”枚小小催促。
——
听到老刑警孙子的话，恶魔的震惊无以复加，第一起凶杀案，在西西家保姆的身边，他到底有没有遗漏什么呢？
一边仔细倾听着，恶魔一边反反复复的思考，他当时应该很小心很仔细了，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不过，既然对方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就让他不得不有些心惊胆战。
‘别怕，也许是那几个人在设圈套，谁知道演员先生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呢？我需要镇定，听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无论如何，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恶魔开始深呼吸，仿佛气息可以带走它的恐慌一样。西西已经死了，没有人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就算单明泽再怎么爱她，再怎么了解她，也不可能了解那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想到过去，恶魔心里升腾起一丝的酸楚，他眯起眼睛，双手也交叠放在了膝盖上，仿佛一个正在听课的学生一样，显得那么中规中距，与旁边那些充满了疑问和恐惧的同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