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快步走出了百货公司,这时公司的经理走过来问那个店员:“怎么回事?”
那店员道:“刚才那个小姑娘竟然想要买金子,不说她买不买得起,就是这思想,也是要不得的!要是给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跟他们有什么私下交易呢!”
不得不说这店员考虑问题甚是周到,然而她在经理面前自以为是,就让经理很不舒服。他嗤笑了一声:“你知道那个男同志是谁吗?那个女同志又是谁吗?你都不看报纸吗?”
现在这个社会,即便是在大帝都,识字的人也不是很多,更遑论每天看报纸了。
被招待国营百货公司的,虽然都是有些文化的人,但也都是每日为生活奔波的升斗小民。听了经理这句话,那店员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问道:“他们是、是什么人?”
经理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十分羡慕的弧度:“那是富人圈子里面的新贵,归国华侨!别看他们住在帝都,那是他们家的祖宅,他们家的产业可全部在南方,现在南方什么形式你知道吧?他们都是跟外国人做生意的!别说他们买点黄金了,他们跟人交易都是用金条的!”
“啊——”店员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了,“用金条,那不是违法的吗?”
“你懂什么!”经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扔下一句话,“人家一年上交给国家的钱,你一辈子都赚不到!人家那是为国家赚外国人的钱,违什么法啊!”
……
直到坐上了车子,田觅的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
她的低烧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想,果然是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古之人诚不我欺也。后世那些文学作品或许写得并没有错,古代的话本子也没有错,可是不管是后世还是古代,毕竟都不是现代。
现在,是个刚刚从特殊年代走过来的时代啊,整个国家一贫如洗,人人艰苦朴素、勒紧裤腰带干革命的时候。
她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就听见白明深道:“你是不是想加工你的珍珠啊?”
“是啊,大哥怎么知道?”
白明深不答反问:“你那两颗是什么样的珠子,能不能给我看看,回头我要是去南边给你找个人做,我认识几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