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杨狗顺的耐心似乎用完了,他咆哮道:“田觅,我再给侬一分钟!侬不说,信不信我让你姆妈说!”
少女冰寒的目光似乎瞬间就成了两簇小火苗,她哑着嗓子嘶喊:“杨狗顺!你敢!”
杨狗顺见她终于急了,忍不住露出几分得色:“我不敢?侬看我敢不敢!”
他向站在河对岸守着的钱广招了招手,扬声叫:“走了!她既然不说,就让她去下面跟她的死鬼老子作伴吧!我们去找韩寡妇!”
他们作势转身,没走两步,果然听见身后少女嘶哑颤抖的声音:“等等!”
怕了?
杨狗顺勾了勾唇角,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种人他以前在某委会的时候见得多了,硬得像一块铁板,油盐不进,可是只要搬出他们在乎的人,立马怂了,乖得跟孙子似的。
“愿意说了?”杨狗顺的三角眼里染上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侬下来,我就告诉侬!”田觅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弱不可闻。
四野里,只听见哗哗的雨声。
杨狗顺再次拔高了声音:“侬讲啥?”
冰凉的河水中,田觅在水中沉浮,似乎随时都会沉下去,再也上不来。
她用尽力气喊:“侬下来,我就讲!不然侬一辈子也别想晓得!”她又补了一句,“我姆妈根本就不晓得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姆妈陷入危险!
田觅的目光瞬间变得很坚定。
这伙人的凶残她已经是第二次领教了。十年前,她阿爸田成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顺哥,不要听她的鬼话!我下去把她拎上来!”钱广站在对岸喊。
杨狗顺摆摆手:“侬脖子上还流血呢,别去了——”他目光扫向胖三,看得胖三缩了缩脖子。
这时田觅又在下面叫:“杨狗顺,侬不是能耐吗?连下个水都不敢,侬还是个带把儿的吗?”
“操!老子这就告诉你老子带没带把儿!”杨狗顺恼怒地脱下身上的劳动布褂子,往胖三身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