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快好了,你去瞅瞅我爹他们该回来了没?你说义爷爷干啥也要凑热闹?还非得下地,可愁死我了。”
所以说你爷爷不让你搬走什么的,都是借口不是?明知当农民的苦,却依然守在这个屯子。
还真不是你关如初的作风!
“春争日,夏争时,五黄六月争回耧。”
早种就要早管。
地里种上庄稼,如果不及早动手进行铲趟,很可能让草压住人,甚至草荒而导致遭致减产。
一年的收成全在地里,不由地不让人不卖力。
一片苞米地的绿油青纱帐。
它从农历三月,冰雪开化起,队里就开始耕地、敲碎土块、起垄、挖窝、点种……终于到了苞米苗开始出土。
而今这些苞米苗经过锄草、上肥、培土,它们隐隐约约地又快速长个儿,赫然有十来岁的小孩高了,可还是离不开铲趟。
同样是这片青纱帐,今天负责铲趟的第一生产小队社员一进入里面,要是有心藏着不吭声,还真不会显露一点点踪迹。
齐景年抵达时,已是夕阳快落山时分。
走到近处,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头的垄沟。
里面正有人在半哈着腰,两手一前一后握着锄杆,眼盯着苗间的杂草,交替着双脚,在垄沟里边铲边走。
这一条条的垄沟寻找,齐景年一直走到最右边,正要考虑要不要大吼一声时,可算见到梅大义正坐着地上休息。
而在他那脑袋的上方,还盘旋着一团上下翻飞的虫云,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正在劈头盖脸地轮番朝他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