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爱情嘛,也就那么一回事,待那段新鲜劲儿过后,渐渐回归平淡,渐渐就会觉得乏味。”楚寒说的头头是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遗憾,就像当初说起跟南宫离音分手时一样;当然,他如果不画蛇添足地再说这么一句话:“况且,他有他要守护的东西;而我也有自己要坚持的道。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不是不爱。只是,比起爱情而言,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担当,比如前途……
就这一点,其实从前的元毓跟楚寒的观点一样。
后来,元毓差点“误入歧途”,到如今也算是尝到“恶果”,便是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斗志满满、朝气蓬勃的镇南小侯爷。
思及此,元毓扶着扶手慢慢坐下来,抓起桌上的捶拓轻轻击打正在发痛的左腿。
他抬头看着楚寒:“你这事可不好评判。且先说说看,你坚持的道是什么?”
楚寒本想说:“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着鞭在先。”但看着元毓那弱不胜衣的模样,到底没有说出来。他跑过去跟元毓挤一处坐,扶着元毓的肩,放荡道:“当然跟你一起去寻花觅柳,风流快活啦。”
元毓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可不能寻花觅柳、风流快活啦。”
楚寒隐隐觉得不好,遂问道:“怎么回事?”
元毓掀起自己左手的衣袖。就见其下的肌肤皱皱巴巴,宛如耄耋老翁。他苦笑着问:“澜樵,我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寻花问柳?”而更要命的伤,他没有说出来;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必须为自己保留。
楚寒看着元毓的那条胳膊,半晌没有说话。
待元毓默默地放下衣袖,他忽然开口,但声音有些哽咽:“……折磨你的那些人真该死。”
元毓冷冷道:“不能杀幕后指使,就杀这些小兵小卒,有什么意义?”
楚寒就问:“谁是幕后指使?”
元毓只道:“何须问?现在又杀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