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耳边又是“铛”的一声脆响。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很显然,有人来救他。然元毓到此时,头还是晕乎乎的,他即没有搞清楚状况,也看不清楚交战双方都是谁;只是下意识地将被子一裹,滚下床榻,踢飞火盆。
犹到这个时候,元毓的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原来,刺杀他的人是上官秋芙,营救他的是丹雪。而此时,丹雪正跟上官秋芙的侍卫、贲擎打得难分胜负。看来他们暂时也注意不到自己。——如是一想,元毓慢慢抬手,以拇指碰一点下巴的伤,放进嘴里,任由血的味道盈满口腔;随后,他眼眸一沉,越发冷静清醒。
就见丹雪边战边道:“公主殿下,赵小侯爷可是我家殿下的贵客,由不得你胡来。”
而在营帐角落观战的上官秋芙回道:“我偏要胡来怎样?杀他,我自会向六表哥交代。”
丹雪挑开贲擎的剑:“就怕你交代不了。”
“交代不了?”
上官秋芙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呵,就算再喜欢,终究不过一个男人。难不成六表哥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他为王妃?况且,在这个‘合纵攻苍’的关键时候,六表哥还能因他而弃我?”
按照常理来说,她分析地都合乎逻辑;只是,感情一事,往往不是掌握常理就能掌控的。
且上官秋芙本就是这么一个人:自己想到什么,便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如此。
丹雪疲于应付贲擎,保护元毓,自然再没有多余精力去做这些口舌之争。
只是,赵小侯爷已经醒过来,按照他急急燥燥的脾气,为何也不还嘴?
丹雪朝床榻那方一瞥,哪里还有赵小侯爷的身影?心下一惊,手中剑登时就被贲擎打飞。
而她已经顾不得拾剑还招,只大叫一声:“公主殿下,当心!”
已经来不及了。
赵小侯爷像一只潜伏多时的猎豹般,腾地从旁跃起。先是一掌劈过去,夺走上官秋芙手中匕首的同时,还轻轻松松地卸掉她一只胳膊;又一个跃身窜其身后,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搭在她的脖子上。
而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绝不愧“将门虎子”的威名。
“好了。诸位的戏可以先暂停了。都给本小侯爷把武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