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毓索性站起来,说道:“不错。本大爷是苍国人。生在天京城,长在天京城,且爹娘家人如今也在天京城。”
闻此言,陆亦诚扶额插话:“哎哟。这样啊。可就真的不能相干啦。”
这厮简直阴阳怪气。元毓未曾搭理,只一脚踩在案桌上,义愤填膺道:“谁说不相干?当初在南襄城,本大爷不小心落入衍王的圈套中,害苍太子成为越国人质;以至后来,本大爷费尽千辛万苦,将苍太子从越国救出;怎料他也对本大爷怀恨在心,甚至将‘叛国’这等重罪安在本大爷的头上。哼,如若苍国不能改朝换代,本大爷就只能一直过着这种颠肺流离、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的生活。试问,此事还跟本大爷相干不相干?”
此番言论被他说得振振有词、煞有其事、荡气回肠。
拓跋沅都忍不住悲恸起来,安慰道:“安达,你真是受苦了。”
也只有这个家伙比较单纯。
其余人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犹是慕子闵,还优哉游哉地指着慕子高,不嫌事大地提醒:“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是衍王。宸曜,你得恨他才是。”
元毓笑望过去:“恨他?”又展颜一笑,倾国倾城:“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会恨?”
众人:“……”
好半晌,总算有一人率先从这当众表白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上官秋芙厉声道:“如何爱?”
如何爱?还从“情敌”口中问出来,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笑的问题。
元毓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爱就是爱,还问如何?是不是要本大爷把怎么追到云霖,怎么跟他琴瑟和鸣,怎么与他的闺房之乐坦然相告?”
简直越说越不像话。
就见上官秋芙的脸色越来越白;拓跋沅仍呆若木鸡;而云霖轻轻叹口气,揉揉眉心。
还有两人:来自礼仪之邦的陆亦诚,赶忙捧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且碎碎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裴鹤则仍摸着自己的胡子,端着“看淡一切、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
只有慕子闵会在这个时候,意味深长地接话:“莫非宸曜已经许身给我六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