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只有这种办法——指的就是翻越伏虎山的天堑?
元毓也跟着云霖看过去,只见地图上勾勒出的伏虎山就是一大片起伏的山包,看着简约的很,实则要命的很。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元毓懂,云霖不可能不懂。
但是,若他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前提上,仍然坚持要做这件事的话,就一定有他坚持的道理,否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毕竟在元毓的认知中:云霖绝不会在全然没有把握的情况中就领兵前行,他性格沉稳,算无遗策,但绝不会冲动、冒进。犹是,元毓都有些怀疑云霖的真正企图。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地图上的伏虎山一带,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二十余天,或许还能找到更为稳妥的方法。”
云霖笑笑:“也是。先看看这次滕双双的反应再说。”
元毓又真挚道:“嗯。但如果你实在想不到,随时都可以找我商量。”云霖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飘,竟能在“算无遗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遂“哈哈”一笑,调侃道:“三个臭皮匠能抵个诸葛亮。哎,本小侯爷一个肯定不能算三个,但若把本小侯爷的经韬纬略算上,抵两个绰绰有余吧?”
云霖轻轻地“嗯”一声,尾音微翘,格外悦耳。
犹是如此,元毓心虚道:“好好,就抵一个半,一个半。再少可真就是瞧不起人啦。”
云霖莞尔一笑,这次没有发出任何疑惑的声音来。
进退有度,温文尔雅,元毓对自己的契兄真是越来越满意。
只是若能更加坦诚一些会更好。
思及此,元毓又不甘心地问:“你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自然是在问全歼回鹘部的事情。
云霖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其表情真挚,其语言自然,但就是让元毓捉摸不透,也不知道“真是如此”,还是“假意如此”。
仿若又一次回到天京城的那种状况,便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元毓猜不透云霖接下来会下哪一步棋,也猜不透云霖的整个棋局是如何布置,他甚至都猜不透,这一次有资格坐在云霖对面下棋的人会是谁。情生智障。但元毓至少有一点是极为自信的:既结发为夫妻,就该恩爱两不疑,就该是同道之人,遂云霖绝不会起害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