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翊回瞪之。
元毓继续瞪,不过须臾,眼睛便酸胀难捱。最后,还是他先服软,将头埋进胳膊肘,瓮声瓮气地说:“我……”
少翊眯起眼睛:“大声点!”
元毓撇撇嘴,还是嗡嗡嗡:“我……”
少翊冷哼一声,摁在元毓屁股上的手又加重几分力道。
元毓疼得差点跳起来,憋着一口气大声道:“我犯错,自然应该受罚。”
闻言,少翊愣住。半晌,摸着元毓的脸,心疼道:“你啊,有时候就是倔驴子。”
元毓拍开他的手,反驳道:“就算是倔驴子也不是全然没有长处。至少能凭自己的喜好做事,不会被人随随便便就牵走。”
少翊笑出声来:“那你让我还能说你什么好?我的小侯爷,我的宣节校尉,你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怜又恨。”元毓冷哼一声,脾气一上头,就不打算再理睬少翊。不曾想下一刻却被少翊环入怀中。元毓极为不快地挣扎一下,谁知扯动到伤口,又疼得眼泪哗哗。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反抗,极不情愿地待在少翊怀里。而少翊得了便宜还卖乖,竟趁此机会在元毓额头上轻轻一吻。
元毓一急就要炸毛。
少翊就在这时温柔道:“既然你这头倔驴不肯跟着人走,那舍不得放不下的人只有跟着你走了。”隐约觉得情况不对。元毓登时提起精神防备,“炸毛”一事瞬间丢到爪哇国去。
少翊接着说道:“你自作主张就跑来军营坏我大事,我本来应该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这些天故意冷落你,就是想让你自己去反省反省。结果,没想到你这个混世魔王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竟折腾出无数事端来,活该挨这么多板子。”说到此处,他长叹一声,蹙眉续道:“这些天,你躺在这里,我就在你身旁未曾合眼。前方战报频频传来,我连管的心思都没有,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宸曜,我真怕你醒不过来,还傻乎乎去理观求白泽天帝……”
说着,他掏出一串珞琭珠套在元毓的手腕上。
这珞琭珠极其珍贵,是那些真人们在羽化过程中唯一留在尘世的东西。此时,珞琭珠渗汗,其间最大的一颗隐隐可见内有“宸曜”二字。
应该是某人去理观亲求长老以血镌刻其内的。
元毓低头把玩珠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遂挑起眉头,撇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