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可就不是有点长了。”黎音咂咂嘴,大爷似的抬腿踹了踹魔尊,道:“先给我倒杯水润润嗓子!还没说呢口都干了!”
魔尊倒也没生气,只是顺手提起方才放在床边的另一壶酒,半起身仰头给自己灌了几大口下去。
“喂喂······”
黎音抗议的话还没说出口,魔尊就猛地把酒坛一放,反手扣着黎音的下巴就吻了上去,黎音诧异了片刻眨眨眼没有挣扎,任清冽的酒液顺着相交的唇舌流进了喉中。
确是好酒,醉人而不上头。
“本尊觉得,这样来的方便。”意犹未尽的魔尊放开他,指尖为他擦去了唇上的酒渍,道:“够了吗?”
“免了!”这种事做多了也轻车熟路,黎音不慌不忙脸不红气不喘地向后靠了靠,道:“一次就够,敬谢不敏!”
“哎,那还真可惜。”话虽如此,魔尊面上却看不到什么惋惜的神色:“那,说吧。”
“我想想,”黎音平躺在床面上,安静地回想着记忆最初的时光:“那时候醒过来,好像就是在那个阴暗的破酒窖里了······”
没有哪里的冬天是不冷的。
黎音和凌烟那时候只是两个仅比成人膝高些的奶娃娃,冰天雪地里没有吃的又穿的破旧,渴的喉咙里直带血味。
恰逢那时有个酒桶漏了酒,冰碴子撒了一地,他们俩就抢着捡那些无色的冰块往嘴里塞,期初还没有味道,入了口中才发觉越来越热,带的身体里都热了起来,唯有肚子中如刀绞般的疼。
那是黎音第一次喝酒,有一次就有之后的无数次,他俩惊奇地发现,这样便不那么冷了。每每酒劲上头后,他俩都是浑浑噩噩地睡了醒醒了睡,等到酒劲过了之后身体略微恢复了些气力,才从地窖墙边的狗洞里爬出去,捡些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剩饭菜吃,填饱了些肚子后又瑟瑟发抖地爬回来,躲在木桶后面勉强挡住袭来的寒风,相互抱着又是熬过一个夜晚。
这样的日子,他们整整挨过了一个寒冬,等到春暖花开之际酒窖的主人回来了,那是个暴脾气的男人,发现了这两个偷赖在他屋中偷酒喝的小不点,又看看自己酒窖狼狈不堪的惨状,气急败坏地将他们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