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直到白珞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朱七猛然明白,他想等的,不过是想知道白珞究竟会怎么对他罢了。
他既怕白珞对他狠心,心底深处却又隐隐的怕白珞对他不够狠心。
对他狠心他会伤怀,可若不对他狠心,他又怕自己……会动心。
白珞的手指很快就被粗砺的麻绳磨出了丝丝血痕,她却一声不吭,只低着头执拗的解着。
朱子期此时早已一丝怒意也无,无奈一叹,依旧被捆得牢牢的大手反手将白珞的手指拢在掌心,止住她的动作,眼睛盯着面前低垂着头的白珞,嘴里唤到:“安平。”
“是,少爷。”一直和安和两人默默站在阴暗处的安平轻轻应了一声,几步走上前来,手心也不知从哪里转出一把薄薄的利刃,半跪在朱七面前,手指利落一挥,朱七腕间的麻绳已经断成几截散落在了地上。
白珞愕然的抬头,大而澄澈的杏眼惊讶的看着朱七。
原来他早已能脱困?
那他还留在这柴房里到底是为何?
白珞心中惊疑不定。
朱七此时心中却是半分芥蒂也无,不但原本的怒意不翼而飞,看着眼前白珞愕然的神情,他心中竟然涌出几分轻快的笑意来。
修长大手依旧紧紧握着白珞的双手,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挑眉看着白珞,唇角带着笑意再一次问道:“怎么?来杀人灭口了?”
话尾的最后一个字带着轻快和笑意,语调微微上挑。
同样的问话,却全无了原本的阴郁和怒意,反而隐隐带上了轻松的调侃之意。
白珞咬唇,被握在朱七手中的手往外抽了抽。
朱七手心感到白珞抽出的力道,不但不收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眼中含笑,深深的看着白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