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母亲努力地让自己身子撑起来，她摸着我的头，笑吟吟地说道，“能在这时候看见你，我也是很高兴了。”
我心里一愣，不明白母亲说的话。
“我要去找你爸爸了。”母亲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而这时候我也注意到，母亲好像瘦了很多。
“是……是？”我一时间不敢确定，语无伦次地说道。
“嗯，旧伤，说是脑子什么地方破了，撑不下去了……”母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小声道，“每天都想睡过去，每天都很疼，想一睡就不起来了。可我忍着不睡，怎么都不敢睡着，我怕一睡着，就看不见你了。萌萌，妈已经一个星期没睡了，想给你打电话，村里又没个手机。”
我抱住了母亲，心底空洞洞的，我惊慌失措的抓着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舍不得用力。
“其实一切都挺好的，萌萌是个好孩子，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虽然成绩好，可你就是不喜欢读书，老要逃课回来帮我割麦子。好萌萌，妈这辈子很幸福，唯一怕的，就是下辈子不能做你的娘了。”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句话也不说。我感觉到我脖子下她的呼吸停住了，我心里空洞洞的。我抱了一下她，发现她很轻，很轻，仿佛只有四十多斤。
“呜……哇！”
我紧紧地抱住她，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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