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对此有深刻的认识,蒙古人的耐力惊人,他们一定是拖着疲劳的身躯赶回大营里换马,不能再和他们继续战斗了,太平军选择了撤离。
耶律齐从远处直观的看到了这场战斗,而且由于距离够远而地势够高,她对这场战斗的大势甚至比很多在战场上的士兵更加清楚。她亲眼看到了敌军的步兵是如何节节抵抗蒙古骑兵勇猛的攻势,契丹人素号骁勇,但是和蒙古人比起来也稍逊一筹,但即便如此,蒙古骑兵也不能彻底打垮太平军。
她亲眼看到了蒙古人如何利用一次次的机动迂回拉扯太平军的步兵阵型,如何将敌军一点点的分割撕碎,最后凶狠的冲上去噬咬敌军,但是却遭遇了敌军的决死反击,又怎么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狼狈逃窜,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也古几乎是趴在马背上回来的,他今天真是累坏了,看到耶律齐的马车就在营地门口,那个契丹郡主站在旁边谦恭——至少表面谦恭的看着自己,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悲愤情绪。
“郡主,你看到了大蒙古国的另一面,蒙古人也是人,被杀的时候也会流血,这样的日子我们经历的多了,而且以后还会继续经历。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大蒙古国过去二十余年的征战当中,凡让我们流血的,他自己的血也会流干,一定比我们的多!二十余年概莫如此!”
太平军向南撤离了一段距离,高俊与潘正才有机会稍微歇一下,交换情况,得知严实已经降蒙之后,高俊深深的明白,老根据地已经回不去了,那里十有八九已经被严实的先锋打开。
“希望根据地的平民都已经撤到了梁山上。”
“恐怕很多人会留下来,我们在黄河岔道那里也看到了不少留恋家财的人。”潘正在地图上给高俊指点:“第一军的南路军被我军击退,已经彻底退入河南,随后又遭遇了蒙古纲和纥石烈志的夹击,他们可能被全歼在河岸边上,但也有可能突破重围,在大河的另一处渡河。”
“要派人去联系蒙古纲,了解目前的实际情况。”
两个人正在比划商量的时候,一名公使跑了过来,说有一位使者想要求见高俊,即刻得到了批准,随即两个人就听到了一阵铜铃声,那名使者骑着高大健壮的白马,而且在马上装饰了十几个铜铃,跑动起来,那堆铃铛就叮叮的响,现如今蒙古人横行山东原野,敢于这么装饰战马,显然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
此人身形魁梧,高大健壮,除去全装甲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手中倒提的方天画戟,再就是这匹铜铃白马。
“末将是观州副将齐昭,前来向郎君求援!”
听说是纥石烈师靖的人,所有的人都异常吃惊,此时,师靖正在山东北部打着另一场突围——滨州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