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二升,每队两菜一汤,三日一见荤腥。”
“真的是陈长史,快扶长史起来。”两个少年兵嘻嘻哈哈的扶起陈秉彝。“走,咱们去见李军使。”
所谓的李军使指的当然是李骁奇,在观州,少年兵是最早出城的军马,所以在敌袭的时候也是离城池最远的,故而绝大部分都逃出生天,建制相对完整。孩子们发挥了成年人难以拥有的乐观,依旧在非常活跃的执行任务,护送百姓南下,没有了大人的看管,少年兵的表现却依旧良好。
毕竟,少年兵们绝大部分都是曾经孤苦无依的孩子,他们更加成熟明事理,却依旧有着孩子的热情。李骁奇在树林之间安下他的营帐,指挥着这群才十几岁的孩子四处搜寻。
陈秉彝哭笑不得的坐在李骁奇对面,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分庭抗礼,还得口称军使,这让他从心底感到别扭。
“别小看我们少年兵!”站在李骁奇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很秀气的孩子似乎发现了陈秉彝的不屑,非常不满的出声抗议:“我们少年兵做的可比你们称职,刚刚我们还抓了一个黑鞑的探子!”
“好了,夏启,陈长史没有这个意思。”李骁奇安抚了一下愤愤不平的手下,这个夏启是少年军的书记员,父亲还是个秀才,在一众少年兵当中属于最有文化的那一类。
陈秉彝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李骁奇提出建议,根据高俊事前的布置,所有人都应该前往将陵县。
李骁奇对此并无意见,少年兵们很快也整顿行装,小心翼翼的躲开黑鞑的骑兵,向将陵县退却。
此时潘正也率领军兵退到将陵,他在路上与李铭会合,全军已有数百人,他们到达将陵,为守军打了一针强心剂,但是各级军官们其实内心里忧心忡忡。
军兵在长途跋涉当中耗干了力气,削减了斗志,尽管精神不垮,但是力量耗尽。此时的军队就像是一个空有骨骼而没有血肉的人,虽然依旧能够屹立,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这种情况,军兵自己也未必清楚的知道,但是潘正等人都看在眼里。
“如果这个时候高指挥在就好了,现在这个局面不好应付啊。”潘正心里非常焦急,一方面是为即将到来的大敌,另一方面也在为自己的妹妹担心,几天过去了,潘莹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但是石抹明安的追击显得有些无力,观州城下的奇袭之后,他非常自信的相信那支一直困扰着他的金军已经被彻底击溃,他决心稍作休息,等到攻陷沧州的人马汇合之后,下一步是擭取毫无保护的恩州。
石抹明安自大的举动,使得已经到了危机边缘的高俊军兵赢得了喘息的机会,潘正抵达将陵县城后一天,孙庭也率军抵达,并且带来了路哲的消息,路哲已经和范有田汇合,正在向将陵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