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涿州,查找到贩售铜镜的窝点万宁县大房山中,清查之下,我才发现,这窝点里,竟然有一大套食盐!”
“两大套?是多少?”
“食盐以三百斤为一袋,二十五袋为一大套,我查获的私盐,高达一万五千多斤,全部是宝坻盐司走私出来的官盐。”
“一万五千斤!值多少钱啊!”高俊也不禁咋舌,这么多盐,可以说是特大案件了。
“这正是奇怪的事,我提审完运盐的车夫脚力后,我才发现,这些盐竟然是从中都路往西京、河东、南京发卖的。中都路官盐售价每斤四十二文,西京路官盐售价二十一文左右,河东北路、河东南路官盐售价大概是是二十六文左右,私盐的价格略低一些,这些人为何不在中都路售卖私盐,却要花费车马,运到外地?”
“那这和白六有什么关系?”
“古语所谓太行八陉,私盐从中都运到河东,需要翻越太行山,据我侦查得知,这些私盐正是在白六活动的涿州一带翻山,运输到河东的。”
“是这样?所以你又开始追查白六?”
“不错,我想此事必定是这货贼寇所为,故而追查之,最近一段时间,发觉他们突然离开涿州老家,开始向北移动,趋向西京路,我心里非常疑惑,一直尾随追击,在青白口一带发现你和何志也两个。”
高俊没有回答,他开始努力的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如果真的像僧虔所说的话,这一切就很怪异了。
此时,高俊头顶的地面上,白六正在行动,一大早,当陆娘刚刚把高俊被抓的消息带给大家的时候,白六的手下们已经迅速的收拾齐备本来就不多的行装,五六个弟兄被当做斥候,往北侦查道路,白六准备离开藏身的山谷了。
“程先生”程审年依旧不解的追问白六:
“大哥,咱们为何往北?北面行省兵马极多,就算兄弟们身手矫健,一旦被发现也定无生还之理,如此冒险之事,可决不能轻易实行啊。”
白六笑笑,宽慰的拍拍程审年的肩膀,没有多解释,转身叫来当初给高俊一巴掌的那个头目。
“九弟,你去给那个人送信,叫他来接应我们。”
那个小头目答应一声,提起朴刀转身便走,也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