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迟到,弄得这样大张旗鼓,嘉善颇觉不好意思。
再有冯婉华的话时时飘在她心头,弄得她这餐饭,用得十分魂不守舍。眼角余光,时不时地就往秦王妃身上瞟了瞟。
秦王妃与裴夫人的年纪差不多大,都是已过三十,快近四十的妇人。许是由于脾气良善,秦王妃的面相和蔼。
她今日身着一品王妃的冠服,眉目间带有一丝庄严的气势。一看就知,年轻时是位达练之人。
冯婉华说的贤良淑德,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指的真是秦王妃吗?嘉善目中微澜,直到下午时宴席结束了,嘉善还有点儿心神恍惚。
来接人的展岳,看嘉善赴个宴像丢了魂儿一般,不禁皱起眉,开口问道:“有人欺负你?”
两人已上了马车,展岳说起话来便也无所顾忌了。嘉善听他一张嘴就是这样的话,真是又好笑又生气,她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轻笑着说:“要是真有人,你打算怎么做?”
“唔。”展岳有模有样地思量须臾,沉稳地说,“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他一双修长漆黑的眼眸慢慢弯了起来,笑盈盈地说:“要不然,你告诉我是谁,趁着夜黑,我拿个麻袋把人堵在胡同里,偷偷揍一顿。”
展岳将嘉善的手翻来覆去地把玩,他眨着眼笑道:“公主觉得如何?”
知道他是成心想逗自己高兴,嘉善便推搡了他一把,低声道:“从哪里习来的贫嘴。”
“亏得今天,那么多人在我跟前夸你沉稳内敛,”嘉善唇角勾起,轻声说着,“原来都是假象。”
“内敛是给别人看的。”展岳微笑地注目着嘉善,他目光澄澈,“总要留一面独一无二的样子,给发妻看。”
展岳唇畔带着笑,他哑声问:“是不是?”
两人过嘴头瘾的时候,嘉善甚少有赢的机会,如今又被展岳占了上风去,她微咬着唇,白皙的面庞浮起笑意:“算我说不过你。”
展岳便得寸进尺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对见过的人物几乎过目不忘。想到他来接嘉善的时候,某个隐在人群中,看起来微微眼熟的身影。
展岳侧眸望了嘉善一眼,低声问说:“在门口时,有个穿绿衣裳的女孩儿,后我们一步上了马车。”
“是那晚,我们在楼外楼前碰到的?”展岳慢声细语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