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晚宴会结束之后,张飞居然非常难得地没有喝醉酒。因为,他现在需要有比较清醒的头脑,来对陆逊手里的这支江东军的战斗力做一下评估。
张飞经过前后的一番比较,发现陆逊现在的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显然是下降了。
张飞自己思考到了深夜,月都已经升上了半空中,安静得只有外头的青蛙和蟋蟀还在不停地叫唤着。
张飞觉得这其中的原因,要么是吕蒙的病故,对江东军的军心产生了很大影响,陆逊才刚刚正式上任,军心还未来得及收服;要么就是陆逊真的有些怯战,否则那么多的军队,怎么可能就坚持了那么一点时间而已,就如此仓促地撤退了呢?
但是,以上两个原因都是纠结在一起的,就如同打结了的丝团,想要彻底地解开,是非常之困难的。
所以,张飞最后也只能够得出一个结论:也许以上的一个原因其实都是存在的吧。
然后,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面,陆逊不断地向张飞出击,双方之间各是有胜有败。但是,张飞军获胜的次数还是比较多的。
而与此同时,长江上面,全琮的水军和范疆、周承两人率领的江州水军之间,依然是杀得难分难解。
江陵城,世子府邸内,此时也是明月东升,淡淡的清辉洒落在院落的草木上面,如同在叶子上面漆上了一层透明的白蜡。
刘禅放下手里的表章,看向了窗外,桌案上头堆满了前线不断送来的各种战报和情报。
刘禅对于陆逊最近这样稍显异常的举动,觉得是有些奇怪的。他本来是觉得,陆逊新官上任,想要建功立业是情理之中,所以出兵与张飞交战就显得可以理解了。
但是,陆逊又为何要命令陆口港的全琮水军出击?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全琮的水军的攻击强度,明显大于陆逊的本部人马的。
刘禅随即拿出荆州的作战地图,皱着眉头在上面看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最近耽于南郡的重建事宜,现在陆逊方面出现了这样的异动,张飞方面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对策。
刘禅本来对张飞是很信任的。至少,在现在这样的沉默期,意味着大家都已经开始向对方释放出了一种默契:这场仗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没有必要再继续硬打下去了。
所以,刘禅一直觉得,无论吕蒙还是陆逊怎么厉害,对于这样的默契那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也许可以出什么高明的计策,给张飞造成损失,但是却已经无力改变现在的局面了。
所以,若是双方之中有哪一方真想要坚持打下去,那对双方都是极其不利的局面。因为现在是夏末,秋天就要到了。到时候曹魏方面粮草准备充足了,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大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