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扶宁村,是在瀑布底下。”顾念答,又有些不确定,“不过只是猜测。”
穆子言对那一道瀑布也有印象。
他改变行走的方向,逆着溪流而上。
“我们去瀑布。边走边说。”
溪流向上,逆流而上也是爬山的过程。还是没有开发过的山,更像是一种攀登。
边缘的石头被溪流打湿,踩在脚下一不注意便是一滑。
手紧紧被穆子言抓在手心,每次踉跄,都被紧紧抓住防止摔倒。
好不容易走到平缓的地方,顾念才终于放下心来开口,“samuel没有主动和我提过扶宁村,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回国家乡,但他女儿回来过,给他看过照片,其中有一幅就是林间瀑布。”
“samuel曾经和我说,人活着一辈子,钱、权全都是假的,人越老,看得越开,也越想的通。他退休后,就把房子卖了,和妻子环游世界。”
穆子言点头,“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samuel虽然从小在f国长大,但是深深喜爱华国文化。”顾念微微蹙眉,“他最喜欢的诗人,是陶渊明。”
陶渊明是最着名的田园派诗人。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归。
更有那一首着名的《归去来兮》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顾念轻轻吟着这两句话,“以前的错误无法挽回,如果知道未来的话还可以改变。若是误入迷途还可以改正,知道以前错了,从现在开始正确就好。现在想想,每次见面samuel都会和我聊许许多多有关陶渊明的诗,或许是一种暗示。他也会归鸟投林,隐姓埋名,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
“有很大可能。”
这一个瀑布不在村中,而在山间全然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要不是顾念提及,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一簇山间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