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捂着耳朵——
指尖有点点鲜血流淌。
而正前方的集装箱上深深凹陷了一个点,正是刚刚擦过耳畔的那颗子弹。
射击声仍犹在耳,太过近距离产生的撞击,致使右耳轰隆声一片,就连雨声都像是蒙了一层蒙版,喑哑了许多。
她看到零昔对着她张大嘴,喊了什么她听不清切。
回过头,眼前不过一米远的地方立着个男人,一身黑衣融于黑夜中,他举着枪,枪口正对着顾念。
黑黢黢的枪口,黑夜中尤显深邃幽深,内里似是有银色弹头隐藏,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身体一片冰冷。
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存在感,只剩下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有如旋涡,吸引着人深陷其中而无法逃脱。
与此同时,是身体内部仿佛被人吸光了所有气力。宛若冰寒,无法克制的战栗席卷全身。
枪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一声。
顾念低呼了一声,却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动作。
她右肩头上绽着猩红的血色,像是朵彼岸花,一颗盛开的肆意吐着花蕊的地狱之花。不断的在衣领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