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出来的尸体中幼女所占比例居多?”贾代善身为将军,自然知道术业有专攻之理,他来此也不是干涉查案,只是为表重视。但听到总结,眉头不仅拧成疙瘩,忍不住开口道:“本王也听闻过前朝几个案件,若是炼药炼尸,可男女比例也不会如此相差之大。”
“这也是我们正困惑的争议点之一。”文科叹口气,面色难得有些灰白:“老夫呆刑部多年了,还未见过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衙役前来报告,道改造营跟前来认领的苦主打起来了。
“这帮兔崽子还没走?”贾代善有些惊愕也有些心焦,示意衙役带路。
“各位公子爷说此案件是他们率先发现了。他们有资格作为苦主帮冤死的亡魂们伸张正义。”文科说着说着,难得露出分笑意:“虽然有些吵闹,可比起往日那游手好闲模样,现在倒是懂事了一分。”
“他们要是干扰办案,该抽就抽,该打就打!这般兔崽子惹祸了跟我说,我揍他们。”
“下官知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便到了争执发生地,老远便听到了跟公鸡打鸣一般嘹亮的告状声音:“贾叔,这种王八蛋居然还有脸来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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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贾代善前来,义愤填膺的改造营众人七嘴八舌着说着,汇合成一句话便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家里有爵位那争夺一下还算有个钱权势,这种都穷得只能生生的,居然还如此心狠手辣。令人发指,该处以极刑,杀!”
围观的所有人:“…………”这么黑自家好吗?
“够了,安静!”贾代善目光一一扫过改造营的纨绔们。这帮少年最大不过十八,被贾敬一教,的确脱胎换骨变化了许多。可也似乎行事过于锐锐气了些。
对真被家里娇宠着的,诸如他家那个天底下第一臭美的小混蛋,对于有帝王宠着的穆安来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也有好几个是因家庭后院争斗,故意掩了几分才气,如今跟着改造营一同进退,倒不知是福是祸。
这思索一闪而过,贾代善目光转向了被士兵围护着的苦主。那苦主看其约六十左右,瘦骨嶙嶙,看其面色倒也老实,此刻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手上老茧遍布,是个日、夜操劳耕作的老农不假。跟之前那些赌博喝酒的混混家眷完全不同。
护着苦主的小兵忙禀道:“此人是王家拗的王老根,说是家中幼女丢失多日,听闻此事,想前来一寻。几位公子……怕是有些误会。”
“怎么可能,这老混蛋我两年前亲眼看见他到揽芳阁卖女儿!”王文科捏着扇子,气得直抖:“老子可是小三元,过目不忘!承平三十一年十一月三日!你在哪里?说!你那天穿着衣服,上身有三补丁,一块天青色的比较大,对不对?那个小女孩,圆脸的,梳着两丸子头,穿着淡粉颜色的衣服,对不对?”
王老根闻言一颤,愈发垂眸泪流。
见状,王文科怒不可遏,对左右道:“那天我被邀帮画、春、宫、图呢,当时正四处乱走寻找灵感,所以后院的争执我看得清清楚楚。龟奴挺不耐的,的确那个小丫头没啥姿色,买了也没用,但是老子那天正心情好,觉得这老翁可怜,还给了些碎银子,让他带着女儿回乡。毕竟就算揽芳阁比其他秦楼楚馆干净一分,但终究也是个苦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