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箬的眼神太过直白,整个思绪都被他占据着,内心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她才是镇北王府的郡主,才应该是他的良配。如今却被一个下人的女儿,抢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嫡亲郡主的一切,她焉能不恨?
好好的姻缘被她占了,父亲兄长的宠爱也被她占了。瞧瞧这些嫁妆,怕是连整个北疆都要轰动了,这一路走到金陵去,谁会不知道镇北王府的郡主出嫁了?明明她才是亲生的,如今反倒被她占了先,这不是是一场闹剧么?
“箬儿。”镇北王突然叫了她一声,徐锦箬回过神来,看看镇北王神色不悦,徐锦策更是蹙了眉头。两人都在看着她,眼含责备。
“我没有什么同她说的,她又不是我的亲姐姐。”徐锦箬看着纳兰锦绣,眼中是不屑和敌意。
纳兰锦绣觉得如果她是徐锦箬,对自己应该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可她绝对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尤其还是这种场合。她见徐锦策要说话,想必一定是要训斥妹妹,就抢在他前头说:“她还在生我的气,我同她说几句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同你生气?”徐锦箬有些骄傲的仰着她的脸颊,那模样怎么看都幼稚的可以。
纳兰锦绣也不同她一般见识,只伸手拉了她的手,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徐锦箬本是不想跟她走的,可她心里确实也有许多话想说。她从来就没想过有人能有这么厚的脸皮,明知道自己不是镇北王府的郡主,却还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如今要出嫁了,还要顶着郡主的身份,并且得了那么多嫁妆。她就不觉得受之有愧吗?这般想着,就同她一起走了。
纳兰锦绣看到四下无人了,就同徐锦箬说:“镇北王府本就是你的家,你在外这么多年没少吃苦,如今回来了就应该知道惜福才是。”
“我怎样做还用不着你管!”
“我不是想管你,我只是觉得你碍着我的眼了。”
徐锦箬一听她这话,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的说:“什么叫我碍着你的眼了?明明就是你鸠占鹊巢,反倒指责我,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也都是人规定出来的,我只知道,爹爹未将我除名,我便是这镇北王府的郡主。如今我都要出嫁了,远隔万里,以后也碍不着你的眼,你又何必要触我的霉头?”
徐锦箬觉得自己真是没法忍受了,她拔高了声音质问:“你跟我说清楚,真正触霉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