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吧——人手不够, 找不到。不剿吧——影响生活, 实在危险。百姓们受不住, 几个府台商量了又商量, 无奈下,只能来找姚千枝。
谁让以前她一直派人除匪呢, 且, 几城之中, 她手里底人还最多。
随便派出点儿, 就能把流匪平了。
“几位大人的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姚千枝挑眉斜睨景朗,“我乃充州将, 旺城提督,按制除加庸关防胡, 紧急宣召外,就连充州牧都不能随意指使。”
“诸位大人是泽州官,这都越了境了, 我怎么好管到那里去?”她摇头失笑, 好像景朗提了个很可笑的问题。
“可是,你前段日子还派了人……”景朗一惊,失声问。
“前段日子是前段日子, 那是练兵布置,亦是云都尉的命令, 因段义手下还有些头目在外流逃, 需我派人捉拿压解回京, 如今,人抓住了,命令上交,我自然没理由在兴兵了。”姚千枝截住话头,随意找了个理由,生生拿云止堵住他的嘴。
没错,她前段时间是派人四处平匪,那不是缺钱缺的嘛!如今婆娜弯到手,海盐晒着,珍珠养着,船都修好眼看出海了,她还起那轰子乱干什么?
又没得银子赚。
除非能……眯了眯眼,姚千枝看着三位府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到是几个府台有一瞬间的慌神。
“姚提督不好这么说,都是同朝做官,为万岁爷尽忠,为百姓们请命,哪能说是兴兵,明明是平乱。”云都尉——燕京贵胄,上上等的人,姚千枝把他摆出来堵嘴,几位府台真是一句责问话不敢说,只能拼命恭维。
“不错不错,姚提督爱民如子,又是少年英雄,手握数万大军,灭匪不过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能安万民心,何乐而不为呢?”真真是好话说尽。
就连一直不大看得惯姚千枝女子做官,觉得有辱斯文的景朗,都勉为其难的劝,“在其位谋其政,姚提督手握兵权,理应为百姓请命……”
“百姓们会感激你……就前段日子,你派兵平了锅县之乱,百姓们还给你立了长生牌位,日夜三柱香……”听景朗话头不对,左明镜忙兜回来,满面笑容,伸手暗自拽他。
景朗一脸不甘,呐呐闭了嘴。
班正坤心中暗暗叫苦,身为上官这么被个女子武夫下面子,他心里是难受的。不过,班正坤有自知之明,他们今天来就是求人的,态度得端正,不拘奉诚还是陪笑脸,都是应当。
手背朝上想占人便宜的时候……谈什么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