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同样知道,田珍疏话里暗指他与魏希庄走的过近,不动声色的道“只是魏忠贤,阉党那些人还不自知,一门心思的争权夺利,蝇营狗苟。”
田珍疏话就点到了这里,而后道“江西近来匪盗四起,朝廷派了几波监察御史都未有成效,我需要避嫌,你可有什么办法?”
所谓的匪盗,也就是日后的流寇,现今还不算成势,依旧是匪盗。
匪盗的成因很复杂,根本还是‘天灾人祸’四个字,天灾无能无力,还得从人身上想办法。
但现今的朝局混乱不说,地方上更是龙蛇混杂,哪里能几句话说得清,解决得了的。
周正沉吟一会儿,道“关键还是地,没有地,剿抚都未必能有用。”
没有地,吃不上饭,匪盗四起,源源不绝,剿不尽。抚,没有足够的地,农民吃不上饭,等于欺骗,只会更加激起民乱。
关键的地,不在朝廷手里,在那些皇亲国戚,勋贵公卿,官商大户手里。
田珍疏眉头皱了下,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周正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眼下找不到好办法。”
田珍疏觉得周正话里未尽,没有多问,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只希望朝堂那些大人们能有办法吧。”
对于这些,周正无法说透。
至于辽东,周正能做的都做了,只希望东江镇能留住。
有东江镇在,建虏就不敢绕过山海关深入大明腹地,没有从大明劫掠的粮食,人畜,他们就会面临残酷的天灾,实力会被严重削弱,这等于是给大明续上一口气,得以喘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田珍疏告辞离开。
周正看着田珍疏的背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忧虑,这种忧虑藏都藏不住。
大明现在是内忧外患,但没谁觉得大明会亡国,但田珍疏身上,似乎有这种担忧。
“也不尽是目光短浅之辈。”周正自语,暗自点头。
京城的肃杀之气在几天之后变的凝重,五城兵马司频频调动,京城上下都是一种惊慌的氛围。
辽东离京城真的太近了,宁锦若失守,山海关可能也保不住,山海关到京师是一马平川,毫无阻拦,建虏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逼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