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秉看着周正,表情似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道:“你想好了?”
周正道:“我准备写密奏,今天就送上去。”
密奏,是御史的一个权力,只有皇帝能拆开,外人不得擅动。
当然,这是一个已经荒废的规矩。
李恒秉起身就要走,忽然又道:“离阉党远点。”
周正神色微凛,倒不是李恒秉的警告。今天魏希庄在周记的出现,势必落在很多人心里,将他与阉党划上等号。
周正看着李恒秉出了班房,面色凝肃,心里还在不断思索。
李实的突然试探,让他意外,也打破了他的计划。
李实的身份太特殊了,任何动作都得谨慎,再三推敲,否则就可能引来大祸。
周正心里思忖再三,拿出一道空白奏本,拿起笔,神情凛然。
他的毛笔字还是很差,但总算能写通顺,见得了人。
周正在这道奏本上,没有点李实,一点都没有,而是阐述了今天周记的事,尤其是李忠的强取豪夺,刻意渲染一些。
其他的,周正一丝都没提。
周正在试探天启的态度,也想看看李实的反应。
周正很快写好,封实,交给姚童顺,尽快送入通政使司。
或许是都知道周正得罪了内监,周正在浙江道越发被孤立,连柳本溪都极少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