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旗道:“弟子未曾见着。”
冒顿道:“阵式安排好了么?”
天狼旗道:“弟子依单于之命,分成十六队,四队弓箭手,四队刀斧手,四队藤牌手,四队枪手,各由急风队中七人率领。”
冒顿道:“步哨放出去了?”
天狼旗道:“古尤味率领步哨二十人,早已去了。”
冒顿挥手道:“很好,退下去吧。”火光闪动,黄砂在狂风中卷舞,四面人影幢幢;刀光闪动,沙上尸身纵横,血迹才干。
天地间,正是充满了萧索萧杀之气。冒顿负手立在营帐前,喃喃道:“战场……这就是战场;这就是能使自古以来的英雄俱都沉醉之地,本王……本王看来也不能例外的。”
日耳曼忍不住道:“这种鬼地方,有什么好沉醉的。”
冒顿大笑道:“战场上的刺激与乐趣,又岂是你能了解……当你握重权,千百人的性命俱都决定你一刹之间时,你心里的感觉,再无任何言语所能形容,你所得的快乐,也再无任何事所能替代。”话声未了,见远处一条人影如飞掠来。兵将们纷纷厉喝道:“什么人?停步。”又有人喝道:“再不停步,就放箭了。”
那人影格格笑道:“混蛋!连我都不认识了么?”银铃般的笑声中,牡丹幽灵般的身影已落在冒顿面前,她已换上了件紧身衣衫,面上也蒙起了片轻纱。冒顿展颜笑道:“你到哪里去了?本王正在为你着急哩。”牡丹汗掀起面纱,笑着:“单于猜猜看。”
冒顿目光闪动,道:“牡丹,你莫非去刺探月氏新王的军情去了?”
牡丹汗拍掌笑道:“单于真是绝世之才,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冒顿柔声道:“月氏新王并非寻常盗匪可比,你孤身前去,若有万一,那如何得了,你……你又何苦为本王如此涉险。”这一代枭雄,在牡丹汗面前,居然也变得温柔起来……牡丹呀牡丹,你的确有令男人沉醉的魔力。只听牡丹汗娇笑道:“我身子都已是单于的,就算为单于死了,又有何关系……何况,就凭那些人,能杀得死我么。”冒顿拊掌大笑道:“本王竟忘了咱们的‘萨满圣女’来去无踪,神鬼难测,区区月氏新王,又怎会放在她的眼里?”
牡丹汗道:“可怕的本不是月氏新王。”
冒顿笑道:“可怕的是带刺的玫瑰吗?”
牡丹汗娇笑道:“单于,怎地也开起玩笑来了。”
冒顿道:“血战之暇,本该轻松轻松。”
牡丹汗道:“但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冒顿微微动容道:“是谁?”
牡丹汗道:“是他们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