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芒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冻僵了,脸上做不出来表情,撑着伞又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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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夹杂着恐惧与震惊的眼神让左丘失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沉夜……又会怎么想的呢?
沉夜会难过的吧。但是他不知道她会如何作想,只是一下子慌乱起来,又强行耐着,缓声叫她起来服药。
“狸奴,狸奴,来用了药再睡。”他温声说,“是阿兄不好,害得小狸奴又发热。”
沉夜懵懂地睁开眼睛,异色的眼眸闪现出奇异的美丽。
“身上好酸。”她乖乖地喝药,轻声说。
左丘失就细细问她“是这里吗?要不要轻一点?”,然后一点一点为她揉按开酸痛的地方。她真的是太单薄了,稍稍一用力皮肉就泛出来叫人欺负了的颜色,左丘失几乎不舍得用力,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暴虐的一切破坏欲。
他的喉头干渴,“狸奴。”他问,“讨厌阿兄么?”
“……。”
沉夜不说话。
左丘失握紧了双手,肌肉紧绷起来——但是还是把她环抱到怀里,轻轻地。
“讨厌阿兄吧,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怪我。”他哑声说,“小狸奴什么也没做,都是阿兄太坏了。所以讨厌阿兄也可以,只是不要太气反而坏了身子,嗯?……阿兄会对你好的,往后一直都是,同从前没什么大区别……”
怪物试图理解道德。野兽想尽办法收起来利爪。靠近她,靠近甚至让人恐惧的温暖。
“……阿兄。”沉夜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