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宿体本能不影响意识运转的呢?
沉夜忍不住抬起手撸了一把大狗头。
感谢上个世界里导演们对她的殷切教导,现在沉夜非常适应地给自己暂时安了个小龙女人设,挂好气场就向外迎去。
*
……记忆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宿央,记得一切常识,衣食住行,四书五经,如何用剑,武学心法,朝堂大员,江湖风云,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长大的——关于自己的一切,亲人、朋友、爱好,全都没有了任何记忆。
头部后方有硬物撞击后留下来的疼痛感,眩晕还无法停下。五脏六腑都好像搅作一团,隐隐作痛。背后是陡峭的断壁,仰首只能看到云海,躺着的地方旁边是清溪山涧、一汪深潭,还有一堆被什么折断的树枝。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剑也断作了两半。
很好推理的过程。
宿央不知因为什么,从悬崖上坠落,中途抓着斜壁上长出来的树减速,并且用剑滑出痕迹来阻止下落,最终掉到潭水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水中爬出来,就力竭昏迷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一无所知的宿央。
宿央感到出乎意料的冷静。或许没失去记忆的时候的宿央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注意到自己的情绪里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清醒,只有冷静与审视,甚至带着一丝隐约的戒备,即使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环境里。
宿央认为这可能意味着他自己成长的环境并不允许他变成不警惕的人。
也就是说,他还不能先回去寻找亲人的帮助。
断剑是不能用了。他从树枝里翻翻拣拣,找出几根粗壮的,撕下衣衫固定住裹住似乎断了的小腿骨,再用断剑最后的剑锋砍下一段长度合适的树枝当作拐杖,撑着自己勉强站起来。
看天色是初春,他隐隐担心有雨,至少要在还有行动力的时候找到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最好还要有能够补充体力的食物。
他把从头发上摸下来的金冠放进怀里,如果遇到村野的人家就当作融金换一宿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