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绯柚垂眸,“只是不想哥哥那么辛苦。”
“那个灰雄,用很讨厌的眼神看了哥哥。”
看最下等妓子的眼神,肆意露骨地嘲讽。别说骄傲如绯暝秋,换做任何一只雄性,都将此视为奇耻大辱。
躺在少女腿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雾气在他一直闭着的睫毛上凝结出了细碎的水珠。
像是蝴蝶振翅,抖落了翅膀上的雨珠,却还有一些细碎的水星沾在了上面。
他伸出手臂,撩起一捧馥郁的池水,无神地望着对面。
“你我唯一分开,就是锦瑟阁的时候。”
他倏地开口,语气平静,“那时候我初入人界,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能在那种地方学习待人接物。”
“我本以为那些雌伏于同性.胯.下的男妓是卑贱的,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些在锦瑟阁被众星拱月称为‘爷’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们瞧不起男妓,男妓背后也瞧不起他们,到底谁高谁一等,还真没个定论。”
“哥哥是最高贵的王。”绯柚滑入了池中,从背后抱住男人胸口。“谁都比不上哥哥。”
“那是在你眼里。”绯暝秋勾了勾唇,“我知道的,外界传的我,到底有多么不堪。”
“哥哥……”
“那又如何,就算我在他们心里再如何恶心,他们依旧不敢拿我怎样。”那双紫黑色的凤眸微眯,“高不高贵的,我不在乎。只要所有生灵都畏惧于我,都匍匐在我脚下任我践踏,那么就算他们心里瞧不起我,又能如何。”
绯柚低头,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
可是这样,不是很累么哥哥。
她没有绯暝秋那么大的野心,每天所努力的目的,无非就是可以保护好哥哥。
绯柚同样憎恨着从前弱小的自己。
因为弱小,任人摆布饱受欺凌,所以她要迅速强大起来,不择手段地强大起来,强大到再也没有人能伤害的了她,再也没有人能将她和哥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