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只要吃点东西,就能好过来,这是柚子从小知道的常识。
她扭头望了望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又望了望外面漆黑一片的世界,踌躇片刻,还是迈步跨进了雨帘。
不指望这时候能猎到兔子野鸡,抓两条蚯蚓都有些困难。
柚子找一会儿就返身跑回去,确认下哥哥还在不在,接着再跑到之前找了一半的地方接着搜寻。
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她终于凑了三条蚯蚓,叼着回到暝秋身边。小雌獙伸出前肢,扒开哥哥的嘴巴,把蚯蚓一条一条的放进去。
这当然放不进去。
男孩闭着眼,全身冰凉,根本无法咽下任何食物。
柚子着急,在哥哥身边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伏在暝秋身边,仔细打量了哥哥一会儿,终于发现男孩的嘴巴干燥苍白的可怕。
她努力挖出为数不多的人类知识,不太确定的怀疑这是渴了的意思。
柚子眼睛一亮,对了,哥哥肯定渴了。她急忙将尾巴伸到树外,待整条尾巴都吸饱了雨水之后,就搭在暝秋张开的嘴上,让毛发上的雨水流进男孩干渴的喉咙里。
柚子歪着头回过头再去看暝秋的嘴巴,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用没用,反正先做了再说。
来来回回七.八次,等累了好几天的小雌獙终于困到受不住之后,才停止了喂水。
她甩了甩身子,将毛发上的水都甩掉,然后窝到哥哥身边。一如从前在葫芦洞那样,紧紧地倚在哥哥身旁。
至于明天该怎么办,不知道。
她只想带着哥哥离开,去一个没有人类的地方。
去一个像是从前的葫芦洞那样的地方。
雌獙偏着头,舔去男孩脸上的污渍。她张开翅膀,盖在那具伤痕累累的冰冷身上。
一夜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