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璜想了想,用了个很现代的词汇来定义它。
——癌细胞。
无限增殖,吞噬,破坏,不知节制,直到拖着人体一起同归于尽。
也不知道是图点啥。
巫璜很轻易地从中辨认出了自己熟悉的部分。
那些在他身边缠绕涌动,拉扯着他仿佛要将他也一起拽进深渊的污浊存在,那些喋喋不休在他耳边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似是质问又似是命令的声音,熟悉得叫他都觉得自己没有死过那几千年的岁月,自己还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宫殿里半死不活,被哭喊着让他不要死去的人围得喘不上气。
活下去。
活下去。
为什么你要死呢?
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
奇珍异宝飞禽走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都能双手奉上。
为什么要死呢?
为什么不愿意活下去?
不愿意为了我们而活下去呢?
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活下去啊。
主脑无声地问他,空洞而无机质的存在涌动着怨恨的污泥,翻涌而出四处流淌,溅在巫璜手背上。
白皙的皮肤被灼烧出伤痕,皮肉翻卷着露出白骨森森。
巫璜只像是没感觉到一般与主脑对视,仿佛听不见那些哭喊质问,也感受不到那几乎凝成了实体的恶意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