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如今靠她舅舅一人撑着,外祖蓝宗荣已故,他似乎也已看淡了。
不仅是他,蓝清川对他那些愤恨和敌视如今也是放了不少。
这个男人清俊又狠毒,心思深险,对了蓝氏半辈子,从不念母亲的脸面。
她身子不好,方逾钟请了医生来检查,脸色比她还苍白难看,听完医生的话后,竟是一声冷笑,“我原以为你性子像我,你长的像你母亲,却跟她走了一样的路。”
这是在说她和欧彦哲。蓝清川不语,也不多做争辩。
方逾钟踱步几下,眉目阴郁,“欧彦哲心思手段样样厉害,你防备不够,还是放了戒心。如今有了孩子,更是掣肘不利。”
“别说了。”蓝清川闭上眼睛,他在拿冬玙捅她的心窝子。
方逾钟对她最擅这套,这次说罢,竟是不出声了。在她身边坐了许久,眉宇间深锁压抑。
他没对她再说一句重话,倒是日日来看她。方逾钟手握蓝氏一部分,更占了不低的股份,如今蓝元礼事务繁多,他的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
蓝清川在他接连来了一星期后,开了口:“你不用日日过来,我一个人很好。”
方逾钟惯常坐下,苍白阴郁的一张脸,眼下是疲惫的一层青色。他抬眼看看她,“后几日我会去趟巴黎。”
他亲自去,必是与蓝元礼商议事情。两人敌视多年,若非寻常事务,怎么都不可能面对面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