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洒在地毯上,污了一片。
他俯身将酒杯拾起,光穿过玻璃透进他的眼里,苏夜微微眯了眼,眼线拉长,将他悲伤的情绪肆意扩大
苏夜走得悄无声息,当郁小北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远在南方的一座城市里,他并没有告诉小北他去了市,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个人漫步在市的各个角落里,他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当初的小北是如何在这样一座柔和的城市里渐渐长大。
而他,将要在她生长的地方,度过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咦?苏夜呢?”郁小北扭着脑袋四下张望着,眼皮一跳,她问,“已经走了吗?”
对面的两个男人沉默着,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容岩此刻也不吱声,而是紧皱着眉解决着餐盘里的煎蛋。
苏莫的手指紧了紧,轻声回答:“嗯,他一大早就走了。”
郁小北觉得他很是奇怪,要走至少也要办个送别会吧,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开了,让人心里,反倒有些落空的感觉。咬了一口煎蛋,她鼓着腮帮子说:“苏夜还真是奇怪,他的心血不要了,别墅也不要了,走得这么洒脱,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容岩手里的叉子“啪啦”一声落在桌面上,怕被郁小北看出异样,他赶紧捡起来,佯装无事地说:“就是,这么不声不吭地走了,跟做贼一样,至少也得给小爷我道个别吧。”
苏莫忍了忍,还是没把真相告诉郁小北。
他知道她心软,如果就这么说了的话,她一定会留在苏夜身边,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这是苏夜最不愿意见到的,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容许心爱的女人因为同情而呆在身边,看尽他病重时的丑态?
容岩胡『乱』吃完早餐,擦擦嘴转移了话题:“小北,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所以,过几天就可以给苏莫做手术了。”
“真的吗?”她开心地放下了叉子,“能完全恢复视力吗?”
容岩瘪瘪嘴:“你竟然敢质疑神医?”
她摆摆手,陪笑着:“不敢不敢。”
吃过早餐,郁小北愉快地提着包出去逛街了,她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普通的快乐了。
偌大的别墅里,苏莫和容岩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