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伫立在辰阳殿飞翘的屋檐下,目光越过被雨水打湿的红墙,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一个內侍提着黑色袍角弓着身子沿着长廊急性到太子跟前,伏在地上说道:“启禀殿下,皇上说身体抱恙,今日罢朝了。此刻正歇在舒皇贵妃处,任何人不得诏不得见!”
“什么?”太子瞪大眼,一脸疑惑:“父皇就算不早朝,也不至于任何人不见啊?”
太子凝眉思索忽又想起什么:“那弈王呢?他难道没急着去见父皇?”
內侍垂着头顿了顿似是有些为难:“弈王殿下去了,但是不是自己去求见的,是皇上召见的。”
太子吐出长长一口气,眉宇之间说不出的凝重,抬手屏退內侍,那內侍却是伏在地上抖着嗓子说道:“还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太子低头复又抬首苦笑说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內侍只好说道:“琉璃墙夜间被毁,还伤了几个和尚,今日一早大长寺佛舍塔那里聚集了很多的百姓,议论纷纷说是太子纵容悍臣鱼肉百姓,今铸了琉璃墙也得不到上天佑庇,天威发怒,太子……”
內侍一顿,一颗头点的跟鸡啄米一般,不敢往下说。
“说什么?”太子目光空洞仰头望着苍茫的天:“不就是说我不配做太子不配为人君吗?天意不够还加上民心,弈王你够狠!”
说完摇晃着走进辰阳殿。
太子妃看着太子的脸慢慢转成苍白,上前关切的问着:“有消息了?”
太子目光颓然的望了太子妃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弈王被父皇诏去了,消息应该很快就有了。”
“殿下!”宜兰伸手拉了太子的手柔声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可是那话宜兰始终说不出口,害怕刺痛太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