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治的意思很明显,这封信单看字里行间,便是一个阴谋。
按道理来说,玄阳子不是意识不到,而被骗的。
玄阳子叹了口气,道:“这信有古怪,写信之人也有古怪,我怎会看不出来。只是我在暗中调查云隐门内奸的事,除了你便只有秦瑜那丫头知道。我万万没想到还会有别人知道,竟然还留了这样一封信。所以无论是否有阴谋,我当时都决定必须到后山去,将事情查个明白。”
李延治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你真的确定云隐门上下绝没一人再知道这件事?”
玄阳子表情阴晴不定,低头了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道:“或许还有一人知晓,他曾亲自跟我说过门中有勾结妖族的内奸,让我考虑彻查。但是我一直不相信,便拒绝了他。但是你莫要怀疑此人,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此人绝对忠诚可靠,既不会谋害我,也不会勾结妖族,做一丝对云隐门、对人族不利的事。”
李延治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玄阳子此人到底是谁。因为他知道既然玄阳子不愿说,他便不应该继续问下去。因为每个人都一两个月不愿让别人知晓的秘密,这是应该被尊重的。
这个时候,李延治开始低头查看手中的信纸。纸是普通的宣纸,墨迹也是亳州的普通的碳墨,这两样东西无论是修仙者还会普通人,都可以轻易买到。
不得不说,写信之人确实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用这两样最为常见普通的东西,让人无从查起。
除此之外,这张信纸上再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更没有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李延治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对,这信纸有古怪。”片刻之后,李延治忽然低声说道。
玄阳子一愣,诧异地望向李延治。当日初接到这封信时,他曾仔仔细细查验过一番,但是无论他用任何方式,都看不出这封信都什么奇特,跟不用说通过它追查到写信之人的线索。
玄阳子实在看不出这信纸有什么古怪。
看得出来,此刻的李延治有些兴奋,将信纸放到了鼻间,轻柔地闻着。就仿佛这并不是一纸信纸,而是刚从翠红院的小红身上掉下来散发着她独特体香的丝帕。
“无花草的香气。”就在玄阳子不解地望着李延治,不知对方这是在搞什么的时候,李延治忽然将纸张放到了玄阳子鼻子旁,说道。
“无花草?什么东西?”玄阳子一愣,说道。
不过虽然并不认得兰花草,他仍旧是将纸张放在自己鼻下仔细地嗅着,试图闻到一丝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