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有我师姐。”姜承心想樱和西溪就不说了,让她们别出葫芦,实在要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暂时靠岸,自己带着葫芦上岸。
苍雍道人一拍姜承背后:“你可得小心,这家伙眼中分明是说,从见到你师姐的时候起,你这朋友交定了。”
姜承苦笑,他自己当然明白此事,但也相信邝繁是个磊落的家伙。
“那我回去叫师姐,请邝兄上这船试驾一二,看是否合适,或者过于费力。”
邝繁答应了一声,跃上船头,苍雍道人掉头便远离了船,远远跟上姜承但也不跟紧,看着其实并不想去跟着姜承,只是怕姜承不在,继续和这人起争执。
姜承回到树林中,潜进葫芦。李沐雪揉着眼睛起来,樱和西溪已经在缝补、卷衣服了。
“师姐、西溪、樱姑娘,刚才遇到的事我来说一下。”姜承讲了苍雍道人的事,特别关照李沐雪,毕竟那个道士又是个兵仙。
李沐雪默默点了点头,让姜承牵着手出到葫芦外。姜承望着李沐雪的眼睛:“师姐,我做的事要说句抱歉,不过我从未对不起你。”
“……仙门会。来不及了。再不赶路。”
姜承心意决定,在李沐雪面前跪倒。李沐雪吓了一大跳。
“师姐,我想过了。学武变强,并非只有拜入山门一途,也不只是为了拜入山门快乐自在。现今这个世上还有太多不平的事,这里的许多人,都像我当初一样流离失所……我须得替他们排忧解困,要完成了阎将军、佟大人他们的遗愿后,再跟随师姐回桂山请罪。倘若,师姐不愿再在我身上耗费青春,就此离去,我也全然理解。但我此时,已经决定不走了,什么时候办完,什么时候再去”
李沐雪低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在桂山派里过着单纯的日子,一直到了七年前那次浩劫,她自此集天资与奋发于一身,除了练功外也研习经义方略,钦佩着那些武学大家。令她崇敬的前辈们无不年近半百,同辈中却大都是高谈阔论想吸引她注意的人,甚至打她体内前能灵气主意的。
在发现姜承的天赋与机缘后,两人又几经生死,李沐雪内心里将这个还未入门的少年,视作理所当然可托付幸福之人。
当姜承招认其实在练兵仙法术时,李沐雪顿时记忆起了年幼时那次浩劫,数十个黑影在大火中涌动,自己拿剑的手不住发抖,满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