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拉了一下李沐雪，两人走到军营外等待，不过还能听到里面那两个求援官兵的话——“我们是潭州桑将军的下属。”
姜承听到了“潭州”这个字眼，立刻警觉起来，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桑将军困守红竹峰，北夷军赫连破天所部围山坐待我军自毙，红竹峰要塞粮米水源充足，但北夷军施以妖法，现在若无外援，义军所部只怕要全军覆灭了啊！”
“妖法？”燕白驹哼了一声，“最近会妖法的人也太多了吧。是什么妖法？”
姜承在外听着，猜想那自然是元府的石金刚了——不对。
“红竹峰粮米水源充足”，姜承以自己久居野外的经验来推测，那座山要想易守难攻、又有水源，必定是林木繁茂。这一来，石金刚应该完全用不上。
那么，就是树精了——但杉和樱不是已经回到过潭州、将元府的所作所为告知仁义院的“城主”了吗？仁义院应该也不会出手了才对。
……如果既不是石金刚，又不是树精，那会是什么呢？
……
就在同一时刻，远在五百多里之外。
红竹峰正如姜承所推断的那样，是一片山地中最高的一处，周遭方圆数十里山岭纵横，覆盖着大面积的森林。官道小径从二十多里外蜿蜒而过。
山林之间散布着一些空地，北凉军队就地砍树作营寨，占据着这些地方。
几名黑甲士簇拥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走进中军营里。
挂在木架上的锁子甲闪闪发光，甲胄的主人，赫连破天主将，正穿着便服，仔细研读一份地图。
“楚军重兵集结于萍城，若是杀奔潭州，直接予以伏击，挫其锐气，然后可破，但若是缓行慢进，逐渐切断潭州通道，甚至沿江设卡封锁粮道，我军恐怕不能久支，该如何抉择……”赫连主将皱眉沉思。
一旁的偏将，赫连主将的侄儿道：“与其困守潭州，不如一鼓作气南进，攻占陆路重镇桂阳，如此一来，楚蛮西南三镇尽在掌控，物产丰饶，可以支用。”
赫连主将皮笑肉不笑：“哈哈，好想法。所言极是。可以准备。”
偏将不满地道：“观伯父的言辞似乎不以为然，若是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还望伯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