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骏生运起灵气的那一瞬,他突然感到腹中刀割剧痛,随后一头栽倒,浑身颤抖不停。
“啊——为什么——”韩骏生抱着肚子打滚,猛然想起,自己在刚才跟着冼恒渡河之前,冼恒曾随手给了他几根干肉条。当时他也没多想就直接啃了,现在痛起来方才反应到,这其中一定有剧毒!
之前韩骏生一路跟着冼恒,冼恒渡河之时知道已经快要被官军追上,担心韩骏生见风使舵,便给韩骏生下了奇毒,这毒要让普通人服用,自然是立时便死,但若让武仙服了,则会顺着经脉行至胸中气海,却不得发作,暂时被灵气所镇压。但此后武仙只要运使灵气,便会将毒性输送到全身毒发,痛苦不堪,以便施毒者加以审讯盘问。可谓是冼恒玉鼻烟阴毒灵气的毒药形式。
此时冼恒不在,韩骏生一地乱滚哀嚎,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骏生也在嚎叫中渐渐神智错乱,先是大声呼叫冼大仙,哀求不已,进而破口大骂,然后又喊着荆郎中的名,又骂起了姜承,又求姜承快去买药,最后又现出幻觉,求卓管事不要索自己的命走……
韩骏生在道旁泥泞湿润之中滚翻挣扎,像被捅了一刀的猪般,全身渐渐发黑,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喊得声嘶力竭,渐渐没了气息。
二个时辰后,天色昏黄。姜承终于自然醒转过来,只感头重脚轻。
等到姜承记起了发生过什么,他放眼望到的是,周围泥土全被压过翻过。他顺着印迹一直跟到道路边大石旁,找到了韩骏生。韩骏生皮肤发黑,四肢反扭,双眼爆出,死不瞑目。这样看来,像是毒发身亡。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也能猜得到,是冼恒给韩骏生做下的手脚。
姜承盯着韩骏生的尸身,良久不语,最后,终于伸出脚来,一脚重重踏在韩骏生的胸前,喀拉一响,将韩骏生尸体的肋骨踩断。
我虽非诚心臣服,但全意侍奉你,你从未拿我当人,末了忘恩负义。自私无义,卖主求荣,狂傲自大……这所作所为,正该暴尸荒野。
姜承背转身去,远离韩骏生走掉。他的眼神里涌满了冷漠,经过这番变故,姜承终于明白,这世上的确有的人,在最初知道不能信赖帮扶时,就该远而避之,誓不与他们为伍,而不是愚忠愚信,为了那点小节,自己放不下大道。
他背着夕阳,大踏步地走向福寨县城。
回到福寨县城,姜承自然是先去医馆找迟锴。他在医馆门口正要进去,被医馆伙计拦下:“看什么病?别来了,官军全包下了,忙着呢!”
“我是来找迟锴迟大哥的。”
“迟锴?……是军头么,我给你去问问。”那伙计跑进去了。
姜承站在原地等着,心中隐隐感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