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爷很淡定,他实际年龄才四十岁左右,入狱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其实远远称不上爷这个字,但他在惠东的所作所为令人闻风丧胆,让别人不得不叫一声爷。</p>
“没守住就没守住吧,早在八年前就应该关门了,你一个女人走到今天不容易,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赶紧嫁了吧,也生个孩子,这样程程就有个弟弟妹妹,也不错,呵呵…”</p>
他看向冯程程的眼神也很怪异,按理说八年没见到,应该情绪激动,可至始至终都很淡定,完全没有看见自己孩子的激动,乃至对冯玄因说话,也像是在街边上遇到路人,友好洽谈。</p>
冯玄因怔怔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变了,所说八年没见,但她认为内核不会变,狂妄、霸气、眼里电闪雷鸣、行动雷厉风行、笑着看人能把女孩吓哭,习惯性身舌头舔嘴唇,等等的一切,在今日完全不存在。</p>
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彻底。</p>
“不认识了越来越陌生呵呵”</p>
孙二爷笑了,笑的竟然有些七八十岁老人才有的慈祥,缓缓道:“你在这里也会变得,以前的号子十六人,平均每三天崩一个,铁打的营房流动的人,呵呵,后来去了高号,四个人,常年都是他们,在一起住了三年,后来又调到小号,八个人,我们房间里的人多数都是死缓,你说在这里住能变成什么样”</p>
冯玄因不想听这些,也不想讨论,担心</p>
给冯程程吓倒。</p>
眼前的人对她而言:亦师亦友、亦父亦夫,感觉很微妙。</p>
“还是李振乾!”</p>
直接把最主要的矛盾说出来:“得罪了他,原本以为在他面前能有抵抗的实力,却也没想到不堪一击,顷刻瓦解”</p>
孙二爷听到这个,仍然没有波动,只是随和道:“他生了个好儿子啊,前一段时间有个狱友就是省会的,很变态,杀人解肢,还把内脏拿出来给吃了,补肾,听他说起过李擎苍,好像去年进入服不服排行榜了,一百多位有钱,真有钱…”</p>
李擎苍没上,因为他只有一家控股公司在国内上市,集团资产并没披露。</p>
但冯玄因不解释,觉得与他坐在一起再也找不到当年无话不谈的感觉,直接说出最主要目的:“当年你打算把我送给谁”</p>
这是冯玄因的最后一搏,当年孙二爷在惠东已经触动,那么需要他培养人,然后再送出去,一定是更高层面的,当下的压力来自李擎苍,当年要送的那个人,或许有资格与其掰一掰手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