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阿姨扒拉汪旋的裤子,又在汪旋的屁股上打了一针退热的针水,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护士打完屁股针,和大夫说:“那孩子就一把骨头,身上还有伤口,真不知道谁家能这样打孩子的。”瘦是这时候人的常态,但一身伤那就不正常了。
老大夫也叹气,现在的社会都乱了套了,他要不是有学生有点权,早牛棚去了,还能在这里“戴罪立功”?
狗蛋望着大夫,就凑过去问,“这样就可以了吗,汪旋能好吧?”
老大夫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尽人事听天命,主要是孩子身子骨太弱了。你们回去得给他做些营养的东西,当然牛羊肉啊这些发物是不能吃的,最好是鸡蛋、瘦肉,牛奶……。”老大夫一边说眼神一边发散,他说的这些简直是白说,看那孩子样子哪里是能吃得起的?要不是烧严重了估计还没送来呢。
老大夫挥挥手说“算了,有啥吃啥吧,注意别把伤口弄脏了,也暂时不要沾水,头上的纱布脏了要换,要是想重复用得洗干净用滚烫热水煮过,在太阳底下晾晒,不然伤口还得感染。”
汪旋打了针后,又物理降温后,情况明显好很多,他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护士用一点碘水给他擦咯吱窝和各处穴位。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大夫说:“一个小时候后再测体温,如果下降了就可以背回去了。”
他们这里没有住院的地方,看他们的样子也是没有钱住院的人。
眼下农村除了自己村里的赤脚大夫,要不就来公社的卫生所,公社设在原来的镇子。所以他们有时候说去公社也就是去镇子。
陈阿大蹲坐在走廊里,缩着也不懂跟村长道谢,还是狗蛋去找村长说话,他提议,“村长爷爷,你看黑妹根本没有管好汪旋,他好的时候就让他每天干活,他生病了就不管死活,跟旧社会的地主婆有啥区别。”
“你看,让他去我家住好了,我家养他,咋样?”
“啥咋样?你爹能同意?你有粮食养他么?”
说到这里,狗蛋有些丧气,不过他坚持说“马上就夏收了嘛,到时候我家就能分到粮食了,收粮之前就,就先借生产队的粮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