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愚蠢的方法,用自己的生命做诱饵,还特地让人敲了一棍子绑起来,要是当时那些家伙趁机直接一枪崩了你呢?还直接有效?你这是天真!幼稚!”
“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回报,哪里幼稚了?哪里天真了?!”
“最小的损失?”周寅被这番话气得反而笑了,“脑袋都被开瓢了,伤口也裂开,这就是你说的最小损失?”
陆时乔点头,“只不过是脑袋被敲了一棍子。”
周寅的额角跳了跳,几乎是咬着牙道:“那回报呢,有多大的回报?”
“……你们要是不来的话,他们应该会带我去见上一级干部,一层层摸上去,总会抓到狐狸尾巴。”
“就为了这个?”
陆时乔听出了周寅话里轻视的语气,心底一沉,“你什么意思?”
周寅靠在椅背上,脸色很难看,盯着陆时乔一字一句道:“就为了个破线索,连命都不要了,你的命就这么贱?”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陆时乔心口一噎,看了周寅半晌,开口道:“跟你没关系。”说着便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周寅也没再做声,之前还碰到几个老猎人,聊天说现在的年轻猎人和老一辈猎人不一样。老一辈猎人更讲究沉住气,一点一点将罪犯挖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从来不拿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开玩笑。
现在年轻一辈的猎人不一样,他们多数很难沉得住气,有些浮躁,目的性太明确,好胜心又强,做决定往往不计后果。
陆时乔就当属这类年轻人中的翘楚,她很聪明,嗅觉敏锐,又杀伐果断,往往一针见血,十分优秀。但她有个致命缺点,太胡闹了,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就拿今天凌晨这件事,她能在别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设套,以自己为诱饵靠近敌人,再一点一点渗透到内部。算盘打得很好,的确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将所有推测都算得死死的,就是唯独没有计算过自己受到的伤害。那几个小混混能是她的对手?塞牙缝都不够。
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是脑袋挨一棍子还是身上被捅一刀子,在她眼里都无所谓。
所以才令周寅这么火大,关键这家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差点没被气死,气得七窍生烟,口干舌燥,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门“啪嗒”一声关上。